景元夹了盘子里最后一口菠菜炒蛋进自己碗里,听了刃的话,眼里都快冒出光来,“谢谢哥!”
见她没吃饱,刃起身又去后面给她炒了俩菜,等端着过来时,盘子里已经干净了,景元坐在桌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来这姑娘饿得挺惨的,刃想。
景元吃着热得还烫嘴的饭菜,觉得刃的手艺不比一些农家乐的厨师差。
“等明天早上天亮了,我送你出去吧。你是哪儿人?”刃问。
听见了这话,景元夹菜的手顿住了。
他悄咪咪地看了刃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着自己。
“我还有个学妹也被拐来这儿了。”景元说道,声音里流露出几分苦涩来,“她叫彦卿,我也不知道她是被卖给了谁,路上送我来的那人说她被打断了腿关在了地窖里,让我别想跑,就算真能跑出去了,警局里也有他们的人,好像是叫符玄,也会把我送回来的。”
刃越听越糟心,他想不到自己附近那隔了三公里的小村子居然如此穷凶极恶,现在看来即使是把景元送回去也不是办法。
景元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泫然欲泣。
“哥,你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救救我那可怜的学妹……”
刃叹了口气,焦头烂额。
“哪怕是让我住在你这儿住上一段时间,让我收集些能揭发他们的证据也好。”
刃同意了。
景元就此在他的屋子里留了下来。
晚上刃在烧水,景元坐在他的单人炕上,俏脸被热气熏得有些发红。
景元夹着嗓子娇滴滴地问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山脚下,不和村里人住一起。
刃说自己其实不是这个村里的,他蹲过几年班房,出来后工作生活处处碰壁,加上本就孤家寡人,最后经人介绍,在这儿看个水库。
一听他进去过,景元立刻起了兴趣,在那儿旁敲侧击了半天。
刃不愿意重提往事,只说自己以前做些什么跨国的生意,跟不少人有结仇。
眼见从这人嘴里撬不出话来了,景元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打量刃这张单人炕。
也还好,睡两个人是有点挤,不过俩人都侧着睡的话估计还行。被褥算不上多新,不过整洁干净,整个屋子里都干干净净的,看得出刃虽是个单身汉,生活却细致得很。
床头还放了本书,书壳掉了,书页有些泛黄。
景元瞧着刃在那儿埋头烧火,没注意到自己,眼珠一转,悄咪咪地翻开了刃的床头书。
好吧,《x!【】共和国刑法》。
刃烧了水,打到大姑娘景元面前来,有点尴尬地道:“你先洗洗吧,我出去看看水库。”
景元低着脑袋点了点头,似是也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接了刃递过来的毛巾。
刃在外面转了一圈儿,现如今大冬天的,水库里浅得很,一弯月牙挂在林子的枯枝上。
挺冷的,冻得他鼻尖红。
他硬是在外面绕了个十几分钟才回去,刃离群索居久了,和人交往,并不擅长。
刃在这儿待了两年,他心理上面有点儿问题,出了狱后,他也没去干自己以前那老本行了。
住在这儿,记录水位,巡视有没有哪个倒霉孩子跑这来玩水,种种地,做做饭,养养鸡,
一日做一日的事,都挺好的。
不用思考未来,也不用回忆过去。
想得太多,刃会忍不住干呕想吐。
刃的脑子里被水库、玉米和破壳的小鸡崽子占据,维持在一个表面的平稳与忙碌上,他不想打破现在的样子。
更别说接受老高的说媒了。
他知道现如今的状态并没有解决他心里边的问题,那东西只是假寐着,一旦他的生活步骤被打乱,它就可能钻出来,啃空掉他整个胸腔。
刃开始有点焦虑。
他的鞋子踩在林子里的枯枝上,咔嚓咔嚓地响。
让人烦躁。
他的地铺还没铺、明天他是不是得自己去打探一下景元学妹的事?他现在回去的话景元弄好了吗?他是不是应该再打老高一顿?卡芙卡……
他又有些开始想吐了。
刃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一圈,回到了自家门口。
灯亮着,门敞着,景元趿着大红大绿的毛线拖鞋,端着水盆刚往外泼出去。
刃往下一扫,瞥见他裙子下两条毛腿露出来,一双大脚外八地站着。
嚯,毛发好浓密的姑娘。
景元脸红了,抬起左脚把右脚的打底裤裤管捋了下去。
又抬起右脚把左脚的裤管捋了下去。
“以后水可以从后门泼出去。”刃踩着门前变得有点泥泞的碎石小路走了进来。
“嗯,好的哥。”景元臊得慌,拎着水盆立马进去了。
刃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景元本也想像他一样出去溜达一圈,给他留点私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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