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冬梅,随即,她笑着说:“快请进来。”说着,林初月也下了地,朝着外面走去。春桃和夏荷站起来,春桃和夏荷将装着核桃壳和松子壳的盘子收起来,然后随着林初月一同出去了。林初月刚出了外间,李氏,孙氏还有王氏也进了屋子。丫鬟上前给三人解下斗篷。孙氏笑着说:“我们今天来找四弟妹说说话,整天待在屋子里也是无事可做,闷得慌。”林初月穿着简单的家常的衣裙,头发也只是松松挽了个低髻,发间简单插了两支白玉簪子,脸上未施粉黛,却难掩绝色。李氏看着家常打扮的林初月,笑着说道:“今日打扰弟妹了。”“大嫂这是哪里的话,二嫂说的对,左右也无事可做,大家一起说说话也好。嫂子快进里面来。”四人进了次间,刚坐下,就见春桃和夏荷也端着茶和点心进来了,两人给李氏三人上了热茶,把点心放在矮桌上。“我院里的那几个通房和妾室,没一个消停的。”孙氏抱怨道:“整日里斗的和乌鸡眼似的,真是让人不厌其烦。实在是不想看她们了,出来透透气。”说着,孙氏看向王氏,仿佛是找到了盟友一般,她问:“三弟妹也是烦不胜烦吧,你院里那两个也是不消停。”孙氏说的是清芷园里周宴的妾室表妹杨明玉和通房苏挽浓。这两人都得周宴的宠爱,都看对方不顺眼,想压对方一头,把对方狠狠踩下去再也不能翻身,可不就是明里暗里斗个没完。孙氏这话是在嘲笑王氏,笑她管不住后院的女人,笑她不得周宴的尊重和宠爱。闻言,王氏不冷不热地看了孙氏一眼,“二嫂还是少以己度人为好,总归就是看戏,有什么可烦的。”看着王氏反应平平,孙氏心里失望,这老三媳妇这段时间魔怔了,有这么大的变化。以往她一提这些事,老三媳妇的反应那可叫一个有趣,生气恼怒偏偏没办法。孙氏似笑非笑,“弟妹不烦就好,只是弟妹可别在我们跟前不说什么,回去偷偷黯然伤神。”孙氏眼睛转了转,状似关心地说道:“弟妹还是得尽早生个孩子,也是依靠,到那时候,管她们那些贱蹄子怎么闹腾个不停呢。到了那时候,弟妹真是能安心看戏了。”听了这话,王氏平静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住了,她冷笑一声,“我的事情就不劳二嫂cao心了。”看到王氏变了脸色,孙氏笑的有些开怀,“我也是关心你,三弟妹这脾气可真是,罢了,就当是我多管闲事了。”孙氏笑着看着李氏和林初月,“还是大嫂和四弟妹过得最舒心了,后院人少又安生,都不用cao心。”林初月像是听不出李氏的客气与虚伪,偏偏顺着李氏的话往下说,“二嫂说的是,郎君体贴,后院的通房也安生,日子倒是好过。”听了林初月这话,孙氏嘴角微抽,这个林初月,真是会装傻,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听不出她这只是随口一说?看着孙氏吃瘪,李氏和王氏眼中都染上了笑意,活该,让你嘴贱,没话说了吧。孙氏冷哼一声,“也是难为四弟妹心大,后面还杵着怀孕的通房,竟也一点不着急,还过自己的舒心日子。”“二嫂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林初月脸上不带恼怒,反而笑着道:“我们做正妻的,理应大度,要有容人之量,对后院的女人应该一视同仁,哪能对郎君后院的通房妾室心存不满,只有妾室才是那般小家子作派。二嫂你说是不是?”孙氏勉强挤出一抹笑,“四弟妹说的是,倒是我狭隘了。”孙氏心中暗恨,这个林初月还真是牙尖嘴利,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让她没法不顺着往下说。她要是敢说个不是,那不就坐实了她善妒又不容人,还是一副小家子作派。李氏很认同林初月的话,她也道:“弟妹说的是,正妻就该有正妻的气度,拈酸吃醋,小肚鸡肠,盯着几个妾室不放像什么样子。”王氏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虚孙氏撇了撇嘴,“大嫂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承哥儿,一个绾姐儿立在那,你的腰杆子当然硬了。大哥向来敬重大嫂,后院里的人也都不惹事。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小妾省心,大嫂自然不同于我们。”说着说着,孙氏心里就不平起来。同样是嫁进太子府,李氏就过得那么舒心,她成天和二郎身边那些狐媚子生气,还掉了一个孩子,一个已经成型的哥儿就那么流掉了,她的身子也垮了大半,以后再难有孕了。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孙氏心里恨极了,她恨自己的不小心,要不是死抓着园子里的庶务不肯放手,过于劳累导致孩子掉了。恨周宥的漠视,她失了孩子,可周宥除了孩子掉了的那两日有些不好受,之后竟一点不惦记那个孩子,夜夜笙歌,只有她一人垂泪伤心。孙氏更恨后院里的那些不要脸的狐媚子,整日里勾着周宥的心神。她生不出孩子,那些狐媚子也休想怀孩子,谁也不准威胁到她宏哥儿的地位。李氏皱眉,她看着孙氏,“过得舒心也好,不舒心也罢,什么样的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哪有天生的好日子,端看会不会经营罢了。”她的日子也不是时刻舒心,刚进府那会儿,日子也不好过。可怨天尤人又没有用,还得要自己好好经营,慢慢熬过去也就好了。孙氏扯扯嘴角,“大嫂这话有理,可也不是绝对的,有的人好好经营也不见得会有善果。你说是不是啊,三弟妹。”王氏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反驳,“是,刀子剃头一头热也是没什么用的,迟早把人的心都耗光耗空。”一时间,大家都沉默起来。“行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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