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这是婉娘在石家过的第一个年节,意义自是不同。
春节期间有不少亲友过来走春拜年,当亲友喊她「姨娘」时,石沧樵主动纠正她已经被抬为正室夫人,称谓均得修正。
待孩子诞下,做完月子,便会再举办一次宴会,正式公告周知。
这消息自然很快地就传到胡家人耳里。
事实上,觊觎这个正室位子的,不仅只有安华一个,更别说,石沧樵亦直接宣布他不会再娶妻纳妾,石沧樵就只有一个妻,就是何婉娘。
多少家的闺女因而心碎。
即便石沧樵在外名声不好,有不少耸怖的传闻,但净城首富的主母位子,依然香甜得令人趋之若鹜。
只是她们没像安华那般积极,只是找媒婆牵牵线,或是在谈生意时探探口风罢了。
而石沧樵全都四两拨千金婉拒了。
一心巴望当上石家主母的安华气得暴跳如雷,连要找人杀了婉娘的话都呛出来了。
「没想到沧樵这么重视那个何姨娘……」
胡妻难以置信。
毕竟将妾室扶正,可是得上缴黄金万两,一想到石沧樵竟肯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多钱,连她都无法不忌妒。
品安纠正母亲,「已经是何夫人了,我得叫她表弟媳,妳得叫她表侄媳妇了。」
何婉娘已经不是一个物品,一个只比奴仆高一等的存在,而是石沧樵的妻子,他们的姻亲了。
胡妻叹,「看样子只能放弃了。」
想不到他们努力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银子,通通是白费心思、徒劳无功。
「我才不放弃!」安华怒吼,「我三天两头就过去陪那个何姨娘,委曲求全,怎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她已经不是何姨娘……」
安华怒而打断兄长,「我就偏要叫她何姨娘,何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胡安华!」
「不成!」沉默许久的胡老爷坚决摇头,重捶了桌子。「不能放弃,石家的财产不能全落到何姨娘肚中的孩子手里。」
石家的财产可是难以计算。
在石沧樵继承接管后,他一个庶子更是在短短三年内就把家产不知翻了不知多少倍,甚至还意外买到了一座矿山,玉石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其强运与生意手腕让人自叹弗如,更别说连知府见着他,态度都客气得好像石沧樵才是他的上司,毕竟有不少公共建设,还得靠他捐钱资助呢。
这次为了把区区一个妾室扶正,上缴黄金万两,朝廷不知有多乐呵。
谁不知咱国家国库空虚啊!
「就是说啊!」安华扑到父亲跟前,激动的眼泪都滚出来了。「咱不能就只守着三间铺子守一辈子呀,爹!」
三间铺子收益一般,她现在能做的新衣裳一季没几件,丫鬟如意被赶出去后,爹就不肯再帮她补新丫鬟,她现在贴身丫鬟就只有一个,这种寒酸的日子她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
更别说她们在何婉娘身上费了多少心思,钱也花了不少,石家富可敌国的家产就这么被白白全端走,她可不甘。
她要当何夫人!
她要当不管如何挥霍,都不用皱半丝眉头,无须看帐簿计算银两、仰人鼻息的日子!
胡老爷屏退了下人后,要弘安把门关上。
「夫人,妳之前拿到的药还在吧?」
胡妻顿了顿,方面色沉重的一点头。
她一直不想使用这方法,毕竟那是拿安华的贞节清誉去赌,所以才会不断的讨好婉娘,灌输贤良妻子就得帮丈夫娶妻纳妾的思想,对石沧樵吹枕边风,好让他娶了安华。
怎知这计谋不仅失败,还断了安华的路,胡妻心里也是气。
既然妳何婉娘不仁,就别怪我胡家不义了。
「安华,那个青依值得信任吧?」胡老爷问安华。
「可以。」安华肯定道,「那小蹄子心里在想啥我清楚,她巴望着我上位,再拉拔她当小妾,所以她绝对会帮我的。」
「好!」胡老爷招手要家人靠近,「咱们等初五人少时过去拜年,到时……」
五个人吱吱喳喳,对于胡老爷的计策修正再修正,务求一个完美达成。
终于,来到了初五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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