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真司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秋山莲就认为,合租室人多眼杂,他们不能继续住在小阁楼上了,于是建议真司跟他去老家的宅子住。可是真司听完不乐意了:那我的工资怎么办?咖啡厅这么好的工作跟住所,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了吧?莲只好说,你去我家当保姆吧,反正他白天在维修店上班,真司只需要待在家里帮忙打扫卫生、整理家务,至于食宿,他来负责就好了。真司听到食宿全包,两眼瞪得圆溜溜,不仅没意识到为什么莲有房子还要住在外面这个问题,也忘记了自己欠对方三万块钱的事,立刻点头答应,生怕他反悔。
自从第一次吃到了魅魔该吃的食物之后,真司就觉得那东西比他吃过的世界上所有的美食都要美味,怪不得成年之后的魅魔除了过年和盂兰盆节这种大事,平时很少有人回老家。和美味的饲主分开这种事情才不要呢!反正,真司现在打定主意抱住莲这个饭票的大腿,死也不撒手了。不过,真司很快发现事情不对劲。比方说,原先的欠债怎么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莲挂在客厅的那张欠债单又是怎么回事?莲明知道他是魅魔,还让他继续吃人类的食物,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人?还有还有,莲这家伙既然在外面跟人打架,万一有一天跟自己打起来怎么办?总之,真司想了很多,突然意识到跟饲主的关系需要好好改变一下。
这天,真司借着莲又很晚才回家这个问题,好好说了他一顿。结果真司一直自说自话,莲根本没回应他。真司毫不气馁,端着盘子站在餐桌前,殷勤地招呼秋山莲吃饭。莲随便吃了几口就撂下筷子,真司立马靠过去说道。
“莲,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要稍微改变一下了。”
“改变?”莲擦了擦手,疑惑地抬头看着他,“你想怎么改变?”
“我们也认识蛮久了吧?”
“一个半月。”
“嘿嘿,那不是挺好的吗?跟我住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莲又不说话了,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回卧室。真司忍无可忍,喊了一声“站住”,见秋山莲回过头来,立马狠狠瞪着他。
“说是借住在你这里,结果天天跟着你天天挨饿。还有,上次的三万块钱,就算我整理家务的报酬吧,那我现在怎么会有欠债?另外,我从来没吃过饱饭,不是说好了隔几天就喂我一次吗?骗我说包了食宿,到头来还要我下厨做饭,我们在咖啡厅住着的时候你还做家务,现在完全不管,我这样根本就是在自给自足嘛!”
话音刚落,莲的目光顿时飘向别处。他似乎根本懒得理真司,还掏掏耳朵装聋,转身就走,真司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最后改善关系什么的事不了了之。之后,二人还是老样子,除了住在一起,偶尔为了真司“进食”的事进行一些“深入交流”,几乎无话可说,简直就是同居的陌生人。
令子小姐作为魅魔联合维权委员会的专职联络员,自从一个月之前居然就再也不回信了。真司憋了一肚子委屈要倾诉呢。比方说,被饲主兼房东欺负该怎么办?饲主是吸血鬼但是好像不怎么爱饮用血浆,也不爱吃他做的饭,又跟他吵架诸如此类。哦对了,那件事令子小姐怎么说?不是说饲主应该和他睡在一起吗?莲死活也不肯跟他睡一间房,非要说他打呼噜太吵了,为此罚他三天不许吃饭就算了,还要记在欠债里。打一晚上呼噜算一千元,现在真司光这一项就已经欠他两万五千元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下午五点钟,真司准时将新鲜出锅的煎饺用骨碟盛出来,摆在餐厅的桌上,然后罩上保温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等待莲回家。他靠在餐桌旁的座椅上,慢悠悠解下围裙丢在一边,望着摆来摆去的石英钟,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莲还没回来吗?他想。
就在真司百思不得其解快要睡着的当儿,莲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了。走进屋裹挟着一股冷气,凉风钻子一样刮过真司的脸颊。真司忍不住捂着脸“哎呦”叫了一声,起身去关门,不忘埋怨道:“莲,你到哪里去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莲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不耐烦,不经意缓缓露出背后的翅膀。真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背后长出一片像扇子似的东西,指着问他:“这是什么?”
莲摸摸背后,意识到刚才不小心把翅膀露了出来,于是清了清嗓子,假装若无其事地默默收起象征吸血鬼血统的翅膀。
不出所料,这家伙又是一副看呆子的神色,真司心想。自己能感觉他眼神中的无语,可是自己好像没有惹他吧?
“干什么啦,露出那副表情。我早就知道吸血鬼有翅膀了,而且第一次见面不就知道你是吸血鬼了吗?只不过头一次看到你露出来才觉得好奇嘛……”真司轻轻咬住下唇,不满地说。可是听说吸血鬼的翅膀都光秃秃的,莲的翅膀怎么好像还在掉毛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欠他的钱没还,所以莲才不高兴的?“对了对了,我不是已经把债还上了吗?别不高兴了。”
那三万円还是真司兼职的工资,昨天交付到莲的账户上。真司偶尔去万事屋帮忙,接各种各样的杂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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