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看了眼傅绫,状若无意问:“绫儿觉得我与长宁道长,哪个更为俊美?”傅绫脱口而出:“当然是我师父。”陆承:“……”有一点心碎。陆蕴仪则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哥,人家长宁道长常年穿着朴素道服尚且越过你,要是哪天换身衣裳,长身玉立往那一站,啧啧,那就更没你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又想被爹关禁闭?”陆蕴仪立马安分地闭了小嘴。傅绫倒是顺着她方才所说想象了一下,师父若是换上贵公子的衣衫,唔……只怕会招来更多的珠夫人罢?回到道观后,傅绫又穿回了道袍。自幼穿习惯了,下山换上寻常衣裳她反倒诸多不适。将外婆姨婆准备的吃食依次分给众师兄弟,她给老师父送去一份后,看着余下的食盒发起了愁。娘亲说这是单独给师父准备的,要她亲自送去,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外面天色渐黑,傅绫犹豫许久,拎起食盒往师父房中走去。春气渐暖,庭院里的玉兰开得极盛,微风吹过,片片白色花瓣蜷曲着飘落在地,香气袭人。房中亮着灯,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映在窗上。傅绫深呼吸一口,轻轻敲响了房门,“师父,弟子成素。”人影似是顿了一下,低沉清润的嗓音传来——“有何事?”“师父,我娘亲准备了些点心,叫我拿来孝敬您。”夜色静谧,偶尔响起几声促织叫声,傅绫等了片刻,仍不见师父回应,她心下一松,正欲将食盒放在门口,便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阵潮湿的水气拂面,傅绫怔了怔,就见师父转过身走到桌边,烛光微晃,映得他身上寝衣素白如雪。心口忽地急跳数下,傅绫忙将食盒放到桌上,“师父您慢慢享用,弟子先告退了。”“成素。”师父低声叫住她。傅绫讪讪转身,眼眸低垂,“师父,您有何吩咐?”她不敢直视师父,眼角余光只瞥见他闲散坐着,长腿修长,桌下空间都显得局促。“多谢令慈,你家中亲人可都还好?”“他们都好,有劳师父关心。”师徒两人一问一答,皆很生硬。恍惚间,傅绫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看更多完结文来企鹅裙妖儿巫妖四要撕药而她好奇抬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唬了一跳。师父他想是方沐浴完,面颊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血色,双眸莹然,微微上挑的眼尾增添几分艳色,越发显得俊朗摄人。长发微湿,领口大敞,露出修长的锁骨,大片白皙肌肤上隐隐残有浅淡水痕。瞧着……极为妖冶惑人。傅绫心口突突直跳,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梅霁低声开口:“成素,为师有一事存积于心许久,不知该找何人言明。”“啊?”傅绫一时愣住,师父他……怎么会突然和自己说这个?等等!难不成是指珠夫人轻薄他一事?她登时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口上却恭敬道:“师父若是信得过弟子,不妨说与弟子听。”“你坐下。”“哦好。”傅绫乖巧坐在他旁边,离得更近,她才发现原来师父眼尾处有一颗极细小的朱砂痣,平日里她畏惧师父,从来不曾注意过。咦,师父的肌肤也好光滑!唔,师父的嘴唇看起来也很红润。她兀自神游天外,忽见师父眉头微蹙,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成素?你可曾听到为师所说的话?”傅绫大窘,忽闪着眼睛道:“求师父再说一次,方才弟子没听清。”梅霁轻叹一声,“为师染上了一种怪病。”傅绫大惊:“师父可找大夫瞧过?”旋即意识到这话问得愚蠢,师父本身便医术高明,若是有法子,他便也不会露出如此愁容。“弟子可以做什么,师父您尽管吩咐!”
梅霁凝望着她,目光一错不错,“成素当真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傅绫心中一梗,但话已说出,只得硬着头皮认下:“是!弟子愿为师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梅霁轻笑一声,“倒不必如此,你只需每晚戌时来我房里,助我修炼一个时辰即可。”烛光下,他唇角含笑,俊美如仙,看得傅绫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下意识地便应下了。直到回房之后,她方想起——她道行低微,又怎么能帮助师父修炼?师父为何不找几位师兄呢?唔,难不成是师父看她根骨清奇,实是修道的奇才,所以才对她青眼有加?一定是这样!傅绫很快睡得香甜,却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梦中她一身红衣,在与一名男子拜堂成亲。鸳鸯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影绰间她只看到那人身量很高,垂在身侧的手白皙修长。傅绫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想着定是与陆承的婚约有关,惹她措手不及不止,还来梦里扰她清净。她性子向来爽直,啧了一声,便扯下了盖头,正欲将陆承那厮好骂一通,却不期然撞上了一双漆黑眼眸。那人眼尾微扬,朱砂痣艳冶非常。傅绫震惊不已,她她她……怎么会与师父成亲?!她大喘着气从梦中惊醒,拭去鬓边细汗,喝了半盏茶后,仍抚着胸口惊神未定。太可怕了。与师父成亲真是,太可怕了!因着昨夜那离奇诡异的梦,后半宿傅绫都没睡好,翌日早上顶着两只乌青眼睛出现在众师兄弟面前,众人又是一惊。短短几日内,五师妹竟失眠两回,当真是罕见。成明问:“还真是奇了怪了,小师妹,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傅绫打着哈欠摆手,“做了个噩梦罢了。”成礼奇道:“什么梦吓得你睡不着?”傅绫脸上闪过一抹古怪,含混过去:“不过是些妖怪厉鬼而已。”“说到厉鬼,昨儿城中珠夫人又打发人来,请师父前去驱鬼捉妖呢。”成守问:“二师兄,这个珠夫人是不是咱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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