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将傅绫抱回房中,落下了?纱帐。“我陪你?歇息。”“唔那你?干嘛解我的衣衫?”“为?了?更方便。”“清和哥哥,你?……”后面的话被人含混地堵住,渐渐不可听闻。中秋当晚, 众人吃罢团圆饭后,便去了花园里的月台上赏月。如今夜里?愈发凉,早早地便有下人备好了软褥披风取暖, 清淡茶水解腻。明月高悬, 月色明亮而皎洁, 溶溶地落在地上,映出树木亭台的影儿。宋如安与虚谷、傅兆渊与夫人、傅绫与梅霁,依次紧邻而坐, 外婆则坐在正中间, 怀中抱着粉白可爱的小步青。今儿?过节,小姑娘不只穿上了新衣裳,头上还戴了一只雪白柔软的兔耳帽, 乌黑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咧着小嘴见人就笑,格外讨人喜欢。傅兆渊吩咐管家:“开始放焰火吧。”“是老爷。”不多时,便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在半空中, 形态各异,煞为好?看。外婆捂着小步青的耳朵,笑问?:“小青儿?觉得烟花好?看吗?”怀中小人儿?当真点了点头,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虚谷夸赞道:“小青儿?虽然口不能言,但大人说什么她都能听懂, 当真是聪慧至极。”“谁说不是呢,没想到这小丫头出生得急了些, 却?是个极机灵的,若是再大些, 不知该怎么刁难人呢。”外婆虽说着刁难,脸上却?满是笑意。傅绫道:“她现?在还小, 若是以后大了调皮捣蛋,自然也?是该好?好?管教,要不然以后不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宋如安笑问?:“哦?你打算怎么管教她?是教她读书还是习武,抑或是跟着你们夫妻修道捉妖?”“都可?以呀,若是她愿意,这些都学也?不成问?题。”傅夫人佯作恼怒:“净会胡说,你难不成想累坏我们青儿?啊?”梅霁笑道:“岳母,绫儿?也?只是信口一说,怎会真的累到青儿?。”傅夫人看了眼傅绫,嘴角含笑:“清和总是向着你,事事为你说话。”“那是当然。”傅绫挽住梅霁的手臂,眉眼弯弯,“他是我的夫君兼师父,自然要向着我的。”傅兆渊咳了一声,“注意场合。”梅霁面色微红,傅绫却?理直气壮将?他挽得更?紧,冲傅兆渊扮了个鬼脸。“爹,你不是常教导我,要与家人和睦,要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嘛,你们都不是外人,我与师父亲近些有什么不对?”傅兆渊:“……”他就知道,绫儿?和从前一样,还是动不动就与他顶嘴。“好?了,大过节的你教训孩子做什么?”傅夫人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这里?都是自家人,放松自在些不好?么?非得像你处理公务时那般严肃拘谨才好??”傅兆渊反握住妻子的手,脸色柔和下来低声解释:“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咦,你的手怎么有些凉?来人,给?太太拿个暖手炉来。”“不必,我又不冷。”“待你觉着冷便迟了。”两人低声说着话,一抬头便看到傅绫笑得蔫坏在看着他们。傅兆渊耳根一热,有些拉不下脸来。好?在傅绫并未戳穿他,与梅霁继续看起烟花来。一朵玉兔形状的烟花在天上炸开之后,地上草丛里?也?恰好?跳出了一只白兔。通体雪白,眼睛和鼻尖红红的,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众人。外婆笑道:“这兔子也?是胆儿?大,轰隆隆地放着焰火呢,咱们还有这么多人,它也?不怕。”宋如安细细看了看,“它怎么一动不动?莫不是哪里?受了伤?”说着便要起身去看。却?没想下一瞬兔子又蹦跶起来,径直朝着外婆蹦去。“看来它喜欢我。”外婆笑着将?小步青交到乳母手中,俯身拎起它,却?见它两眼一直看着戴着兔耳帽的女婴。傅绫道:“难不成它以为青儿?是它的同类?”这兔子是眼神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太清楚……果然,那兔子一直盯着小步青,眸光温柔,丝毫没有攻击性。小步青见它也?觉得新奇,伸出手指想碰它,被乳母阻拦,“太太,这兔子毕竟是畜生,万一伤了小小姐……”“不碍事。”梅霁开口道,“这兔子不会伤她的。”
“是。”小步青戳了戳兔子的耳朵,咯咯笑了起来。外婆吩咐道:“既然她喜欢,就留下来好?生养着。”“是。”傅绫说:“不如咱们给?它取个名字,既是中秋节的自来兔,那便叫……‘十?五’怎么样?”梅霁笑着看她,“你喜欢就好?。”自此,傅府便多了一名新成员,白兔十?五。在十?五在傅府过了两个月吃喝不愁、有人伺候的日子时,陆家兄妹也?抵达了京城。两人都是头一回出这么远的门,一路上舟车劳顿自然十?分辛苦。只是一个是为了心?上人满是动力,一个则是觉得离开了家人束缚可?以随便撒野,因?此两人虽身体疲乏,却?是精神奕奕。在客栈休整一番后,陆承便去找了牙人租赁房子以便两人居住。开铺子的事倒不着急,他更?想尽快得知孟逐星的下落。离开锦城时,孟逐星尚未抵达京城,因?此他们并未收到她的来信。在相中一座宅子后,他签了租契交了租金,这才给?家里?写信,命人快马加鞭地送去。十?日之后,方收到傅绫的回信。银丝胡同,最里?面的朱门小院。陆承犹豫地在门口立了许久,却?迟迟不敢抬手敲门。——孟姑娘进京是为了赶考,他如此冷不丁地跑来,好?像过于冒昧了些?“真是够优柔寡断的。”陆蕴仪看不下去,抬手哐哐敲了两下,“孟姐姐,是我蕴仪,开门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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