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星与几位朝中好?友小?聚结束后,立在屋檐下等府内的马车来。她入朝为官后便进?了大理寺,常因公务忙碌半宿,今日了却?了一桩大案,便与同僚到小?酒馆喝酒放松放松。其?中,便有几年前皇榜前认识的周瑾萱,还有老朋友白煜。雨势颇大,溅湿了众人的衣衫,周瑾萱道?:“不若咱们?先进?去?等着,也好?被雨淋。”“某人不必再?等了,已经有人来接了。”白煜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笑得意味深长,“周大人,等会儿你就能见?识到什么?叫‘爱妻如命’了。”“哦?”周瑾萱瞬间了然,“是孟大人的夫君来了啊。”说罢,周围几人都发出了“哦咦——”的古怪腔调。孟逐星:“……”她好?笑地看了他?们?一眼,“都多久了,每回?你们?都这样。”“还不是因为孟大人的夫君太过?惹人羡慕,我等无福消受,只好?发发酸啦。”说话?的功夫,陆府的马车已然到了跟前。车帘掀起?,一只修长的手持伞探了出来。手的主人下了车,一身素白锦袍,身量颀长,面容俊美,他?唇角泛着浅笑,目光径直落在孟逐星身上,擎伞朝她走来。正是陆承。他?虽尚未实现富可敌国、富到离谱的目标,但如今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的大商人。与他?商号同样出名的,便是他?爱妻如命的脾气。听闻他?为了妻子才来的京城,支持妻子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默默在她身后陪伴守护,如此过?了三年,两人方结成连理。成亲之后,因夫人忙于公事,他?也毫无怨言,常常拎着食盒前去?衙门探望。刮风下雨,阴晴雨雪,他?都会来接夫人回?家。甚至因为夫人惧怕疼痛,决定不要子嗣。种种事迹在大理寺中人人皆知,有人钦羡,也有人质疑——不过?是新婚燕尔才如此在乎,再?过?个年看看?再?说,男子又怎会不介意子嗣?这不是要了他?们?老陆家的命吗!以上言论也曾传到陆承耳中,但他?却?浑不在意,一面解爱妻的衣领一面道?:“我之前吃过?梅霁道?长给的药,不会让你有孕的。”因此,此时众人见?他?来接孟逐星,便多少有些打量探究的意味。陆承笑着对众人打了招呼,“今日天色已晚,我先带着孟大人回?去?,改日请诸位到府小?聚。”众人道?:“路上慢走,改日见?。”陆承揽住孟逐星走到马车边,雨伞倾斜罩在她身上,他?衣衫顿时湿了大半。两人上了马车缓缓离去?。车内,孟逐星给他?擦了擦雨水,嗔道?:“雨这么?大,你打发人来接就是,何苦亲自跑一趟?”陆承黑眸含笑:“我想早点见?到你。”车外,屋檐下的众人小?声议论起?来。“老天真是不公平,孟大人真是好?命啊……夫君不止家财万贯,还年轻英俊对她如此宠爱,还能不与公婆住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呜呜呜真是人生赢家。”周瑾萱知晓孟逐星的过?去?,笑盈盈道?:“命好?不好?又不是注定的,孟大人是自己掌握住了自己的命运,她今日所得都是她努力?得来的,与老天并无干系。”白煜玩笑道?:“你若是羡慕,便辞了官,去?寻个王孙公子嫁了。”那人哼了一声:“我才不,与其?靠旁人,不如靠自己。”雨声渐小?,有马车的上了马车,众人依次散了。明天,还要继续做事呢。
陆蕴仪闯荡江湖的第二年,遇到了一个熟人——骆闻笙。两人是在山路上的一片树林中碰见?,彼时陆蕴仪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了一对被拦路抢劫的祖孙。匪徒被她暴打一顿,追回?了银子,在交给那祖孙时,她听见?脚步声,一抬头,便看到了骆闻笙那张端正却?有点呆气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听我娘说,你不是回?家探亲了么??”她与兄长离京之前,骆闻笙便离开了陆府。骆闻笙也是一愣,“是,我娘亲她病了,我回?去?看她。”“如今她好?了么??”“她去?世了。”“啊!”陆蕴仪露出歉色,“抱歉,你节哀顺变。”骆闻笙点了点头,“你怎么?一个人?你家里人会放心吗?”“嗐,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已经长大了。”话?虽这么?说,陆蕴仪却?不敢提刚入江湖时,她吃过?的那些亏、上过?的那些当,虽都不严重,但也着实叫她吃了些苦头,长了不少记性。可她不会说给骆闻笙听。要是被这家伙知道?了,肯定又会直愣愣地看着她。也许他?并无恶意,但陆蕴仪却?觉得那眼神里写满了嘲讽。“嗯。”骆闻笙沉默应了声,陆蕴仪行善完毕,准备离开。两人擦肩而过?。他?怎么?好?像又长高了些?脑海中鬼使神差地闪过?这么?个念头。陆蕴仪在走到树林尽头时,忽地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玩?”陆蕴仪顿住,回?头看他?:“什么??”骆闻笙直盯着她,黑眸晶亮:“我们?一道?去?江湖上转转。”陆蕴仪怔了一下,嘴巴却?快一步回?答:“好?啊。”他?虽然闷了些,但有个伴儿总比没有的好?。两人并肩往山下走去?,少女清脆的嗓音传来——“你都去?过?什么?地方了?哪里的大盗最多?我想去?捉几个大盗,在江湖上打出点儿名气。”“……漠城出盗匪,不过?那里天气太过?干旱,不一定适合你。”“怎么?就不适合了?骆闻笙你瞧不起?谁呢?跟你说我曾经去?过?一个蚊虫鼠蚁特别多的地方,我身上被咬得满身包,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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