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的男人也不会告诉他。
总之,光想也不是个办法。穹走进自己的房间,转头望向站在门口不动的刃。“进来吧?”
“你不必为此做些什么。这只是卡芙卡的一时兴起。”寡默的男人口中吐出了自从他今晚登上列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目前确实还不太适应……”穹老实承认,“但不仅是卡芙卡说了我才这么做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想了解你。”
了解?男人的眉毛轻微动了一下。眼神看起来并不怎么赞同。
“阿刃,”穹尝试呼唤从卡芙卡那里听来的、不知为何很是熟悉的这个称呼,敏锐地察觉到刃的身体颤了一下。穹为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而满足,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来?”他拍了拍身边的床垫。
刃平静无波的眸子泛起波澜,似乎在挣扎些什么,最终还是走到穹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两人无言坐了一会儿,不知为何,穹觉得刃身上的气味很熟悉。似乎……令他安心。精神从紧绷状态下一放松就困,穹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点泪水。然后很自然地就把头压在了刃肩上。若是平常还好,可现在都这么晚了……生物钟极其规律的小星核精困得有些忘记现状,大脑转不动了。被困意打败的穹自然也没有发现,被倚靠着的男人唇角些微地上扬。
刃缓慢吐出一口气,漏出的气声里混着点拿穹没办法的情绪。他记得自己教过穹对事物要抱有警戒心。穹的记忆按剧本被完全清除,只留下对卡芙卡模糊的依恋。刃以为穹该是把他的事完全忘得不留痕迹了,没想到还会因穹做出与他相处时熟悉的一些小细节而动摇。
这是你早已接受的代价,不是吗?刃如此询问自己。靠在他身上的青年似乎已经陷入了浅睡眠,呼吸变得平稳悠长。
刃知道卡芙卡是故意的。那个女人看穿了他还抱有遗憾,便创造出了让穹与自己独处的机会。只是……他自嘲似的哼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哪还有修复的余地?
不过只是七天罢了。刃告诉自己。七天之后刃就会再度回归到任务中,和开拓的青年就此告别。与对方有所接触的剧本距离还远,到了那时善交朋友的青年也会把曾有过这么一段小插曲的事实忘在脑后。
……与穹被星核猎手培养的时期不同,现在的对方所面对所遇见的不仅是星核猎手的四人与艾利欧,而是整个宇宙。他会有新的知心朋友,教会他更多东西的长辈,甚至于终生伴侣。对求死之人的执着终究只会化为一时的错误。
他想起那个明明并没过去多久、却已遥远得无法触及的,少年不再记得的午后。
“阿刃,何必呢。只是一时的幻梦,满足他又未尝不可?”卡芙卡叹息,像是在为少年悲哀又像是在为刃悲哀。
刃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平静地断言:“不可能的。”
他早已察觉到躲藏在阴影中偷听他们对话的少年。在听到刃的干脆拒绝后,少年攥紧了拳头,逃跑似的离开了那里。
刃不觉得自己会后悔。少年对他的依恋本就是个偶然产生的错误,会随着长大成人而认清自己所真正需要的。
——而在新生的青年用从他那里学来的战斗技术挡在他与应当偿还代价之人之间,用疏离而充满警惕的目光将武器朝向他时——
刃心中的确有什么东西动摇了。被他特意掩饰压抑沉在心底的东西此时又获得了生命,如蛇般冰冷缠上已死的心脏。也许他的确有些后悔了。
感受着隔着布料传来的青年熟悉的体温,刃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在穹睡歪到地上之前把他移上床,自己则是靠在床边坐下,抱着碎剑闭上了眼睛。
穹早上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到床上了。昨晚的记忆在与刃一同坐了一会儿后中断,按状况判断也许是对方把自己移到床上了。果不其然在床边发现了抱着剑的刃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察觉到穹这边的动静便用那平静无波的红瞳望向他。
穹感动之余,也有些不满。感动是原来刃也会有这么有人情味的一面,不满是看样子昨晚刃就直接睡地上。这可怎么行!有损无名客热情好客的名声。于是他大腿一拍,单方面宣布:“从今晚起刃跟我一起睡床!”
刃表情略有抽动,倒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被敲定了。
未去开拓新星球时无名客的一天大致由帮需要帮助的人解决困难,清理下在居民区附近游荡的怪物,以及顺应好奇心满世界乱翻组成。最后一项对于列车一家人也许会成为风评被害实际上只有穹在这么干,例如被路人误以为翻遍了整个贝洛伯格垃圾桶的某小青龙。
而这次由于穹身后幽幽散发着杀气、被黑色针织帽、墨镜以及口罩全副武装得一身漆黑,看起来就像是重大犯罪分子的男人的存在,一般路过民众更是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这让宇宙强盗某灰发男子强调:这都是为了开拓!揭开藏在浩瀚宇宙中的无尽谜团!翻箱倒柜、顺路砸破路边无辜的罐子、若无旁人地翻看起内部资料等行为自然是顺畅了许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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