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虽然他之前也是将军,但当时行军之时,他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生死交付过,虽然知道他出身不凡,但也并未有实感。
可是如今回京了,贺将军,贺小侯爷到底身世显赫,回到京城似乎比塞北还自在几分。这个在旁人看来许是理所应当,可在他们几个亲兵眼里,这份落差会更加明显突兀。
马志本就是军痞子,以前跟在别的将军手下也做过,也知道京城这地方,世家遍地,勋贵百千,饶是他这样知道一些京城风貌的,都被小侯爷的煊赫震惊,今日看到他,开始说话都还有些拘谨迟疑。
只不过看到后来贺昀对待他们态度未改,才放下心来,松弛了态度像往常一样跟他回话。
可是他知道自己天生是个混不吝的,冉蘅却是个敏感的,而和自己不同,贺昀对他有知遇之恩,而他一直跟着贺昀袍泽之情又更深几分。
贺将军和他们天差地别的地位本就让冉蘅有些惶然,加上听闻他后面拜访被拒,更是直接失意落寞,竟是跟京城里一些勋贵纨绔走到一起了。
冉蘅面貌生的也很清秀,这些纨绔倒是没有拒接冉蘅的附庸,更何况他们也知道冉蘅是贺昀的副官,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这几日带着他出入酒楼花船的,似乎倒像是玩到了一起。
马志不知道他到底是着急,还是想攀附权贵,只觉得他这幅表现很不像他,而且如果非要攀附权贵,这京城里又有谁比他们将军更好接近,更适合他攀附呢。
冉蘅读过几本书,又有点文邹邹的气性,对贺将军确实是满腔感恩之情。可是势比人强,贺将军对他们态度未改已是很好,他们若还不知满足贪图更多,确实不应该了。
马志在心里觉得他傻,又也有些可怜他。
他看了眼仍旧不解的贺昀,又补充道:“他之前去寻将军,似乎在侯府被拦了下来……我没怎么去京城,但听手下说……似乎常常跟在朱国公家的庶子身旁……”
贺昀微微皱了下眉头:“拦了?朱国公庶子?……朱亭还是朱留?”
马志道:“这个属下也不知,说是什么三公子。”
贺昀思忖了一下:“那就是朱亭了,朱国公两个嫡子,排行第三的正好是个庶子。”
只是这个朱亭却没什么好名声,朱国公府里除了幺子朱留在国子监读书,似乎成绩不错,其他三子,长子世子平庸,老二暴虐,这个朱亭则是出了名的纨绔。
年纪倒是和冉蘅差不多刚刚及冠的岁数,在贺昀名满京城之前,京城里出名的就是这个三公子。
不过和贺昀的名倒是截然不同的了。
朱国公偏宠侧夫人,对这个夫人生的朱亭也宠的没边,任由他在京城欺男霸女。
……冉蘅怎么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贺昀又想到马志说的被拦了,而他从未听到通报。侯府治下甚严,拦着也许可能,但不通报他绝无可能。
他看了下马志,马志也不会虚构这种事。他虽然是个混不吝的家伙,颇有几分油滑,但却十分知道分寸,而他多说这一两句,恐怕也是对冉蘅有几分担心吧。他应该听闻了一些朱亭名声,所以特地告知自己这个情况,让自己先有个底,后面万一冉蘅真的跟着朱亭惹了什么事,也让自己别过分怪罪冉蘅。
贺昀道:“我知道了。”
他心下计较一番,打算等给蒙明大将军接风洗尘后,就去把冉蘅抓回来。
下午的城门再次人潮拥挤,贺昀也带着禁卫军,护卫圣驾。
晋元帝坐在堪舆之中,贺昀穿甲持剑骑马跟在御架最近的位置护卫。
这是自从宫中留宿之后,皇帝和贺昀第一次会面,贺昀不露声色的打量过皇帝。
看起来似乎行动没有不便,贺昀微微惊讶,当年晏池可是躺了好几日才行动自如。
不过皇帝对贺昀嘛,却是目不斜视,十分刻意的看都未看他一眼。
似乎那天的事情没有影响他分毫。
不过只要不问罪,这番闹别扭一样的表现,贺昀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晋元帝作为皇帝,他本人虽然并不平庸,文武之上都有所建树,但也不算英明,本性里也有几分邪拗,毕竟倘若真的英明,也断是做不出夺臣妻,睡幼臣这等事情的。从他一些行事中,能看出他略显扭曲的本性。但好在最重声名,且也能听得进良言相劝,因这个他才成了最终胜利者,也因为这个得天下多年,也能守得一个相对平稳的晋朝。
晋元帝带兵不如贺深,治国不如纪平与晏正,但唯独在维护贤名上极其擅长,所以迎接功臣这件事,他也做得很好,可以说无可指摘,足以让回京的将士心下熨帖。
皇帝向前扶起蒙明感情至深地朗声道:“我大晋有将军这样的良将实属大晋之幸。”
又对蒙明身后的将领高声赞,声音中的自豪和感动都显得十分真实:“有诸位这样的优秀的战士,是我大晋之荣,诸位辛苦了!在京城稍作休养,与家人相聚,待到十五朕同诸位摆宴同欢!”
不论是军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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