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留洋一趟,还是这样霸道?”
“别的事都能随你心意,这件事不容你置喙。”孙策伸手捏他的后颈,周瑜觉得痒,想挥开他的手,却连手也被捉住。
他正笑着想揶揄几句,孙策却沉声问罪:“从前写给我的信里讲的全是国内时局,自己的近况只一笔略过,我早想说了,你寄给我的是信还是报纸?”
那只捏着后颈的手微微用力,逼得周瑜不得不与孙策对视,周瑜沉默良久,问道:“伯符,你专程来找我兴师问罪么?”
孙策立即松了手,说:“不是。”
“你人在海外,更该在乎国内时事才是。”周瑜又喝下两口热茶,压住喉咽处的痒意。
孙策盯着他,道:“你知道我更在乎什么。”
周瑜也看向他,然后笑起来:“总不会是我吧?”
孙策看着他的脸,忽然想起多年前送出去的一张纸笺,心中顿时酸涩,有口难言。“哼,”孙策捡起筷子,扯开话头说,“你说我不改霸道,我从前哪里霸道?”
“西湖那次,你板着脸凶阿权,还记得么?”
孙策忆起初遇,笑了起来:“我那时候火气大。”
周瑜点头:“吓得我不敢与你搭话。”
“我以为你只是斯文自持,不爱说话。”孙策说,“竟然是被我给吓的?”
“知道了就好,你以后可别凶我。”
周瑜说着,弯起眼角笑得几分狡黠,孙策见他像只玉面狐狸,吓唬他说:“那可保证不了,我凶惯了。”
二人吃饱喝足,一致决定走回白水胡同,当是消食了。回到院子,周瑜取下围巾,上头全是呵出的热气结成的水珠。
孙策花枝招展的,竟整整带了两个大木箱子来,他一打开,果然被周瑜料到了,一水儿的西服大衣,光是皮鞋就装了四双。
周瑜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孙策,发出一声疑问:“都是深色的西装,你带那么多做什么?”
孙策朝他一摆手:“领子、暗纹、材质都不一样,要搭的配饰也就不同。这道理跟穿长袍的也相通,你们不也定做不同样式的盘扣么?”
说罢,他忽觉好奇,便眯着眼去瞧周瑜脖颈处,一段白玉似的颈子下边,只用了样式简单的布扣子。
周瑜没顾上他往哪儿看,朝外间一抬下巴,示意他将箱子挪到杂物间。
孙策来回搬了箱子,就将这屋子里里外外走完了。整洁干净,却实在太小。
“只有一张床,我今晚睡哪儿?”孙策从门后探出脑袋。他想,总不舍得叫他打地铺。
周瑜正在烧水,立刻道:“地上那么大空地呢。”
还真舍得。孙策失算,跟了过去,见周瑜正憋着笑,于是求道:“我跟你挤一挤,从前在我家不也挤过么?你体寒,夜里还踹被子,我正好给你当暖炉,如何呢?”
周瑜纠正道:“我现在睡觉不踹被子。”
“我也不踹,看来我们俩天生适合同睡一被窝,你觉着呢?”
孙策神色殷切,周瑜沉吟,状似思考道:“你怎么开口就是天生地死,不过……倒可以磨合磨合。”
“是了,”孙策低声道,“我们今夜便磨合磨合。”
一番洗漱过后,周瑜身着单薄睡衣被孙策一把丢上床,临了孙策却问他今日喝没喝药。
周瑜不善撒谎,孙策看穿了他,转身就要去替他煮药。周瑜好似已经闻见那药的苦臭味,伸手去捉他,结果只摸到孙策的衣角。
折腾了半个时辰,孙策终于端来一碗又黑又浓的药,温声劝他趁热喝。
什么趁热喝,这又不是鲜鱼汤,周瑜如临大敌般看着药汤,仰头闭气喝了大半碗。从前他喝了半碗就立马放过自己,此时孙策在侧,喊他把剩下的也喝完。
“差不多了,我肚子涨。”
孙策端着药碗,坐在床沿,不仅没依他,还用空出来的手捏他两腮,威胁道:“我灌你了。”
周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这架势,这语气……“你把我当阿权?”
孙策手上微微用劲,好整以暇道:“不是我弟我也照灌,你试试?”
看他这样子不像是说说而已,周瑜如今体弱自然乏力,孙策身量却精壮好多,与他肉搏起来必然落败,到时如同小儿一般被人捏着腮肉灌药……好汉不吃眼前亏,周瑜夺过那碗一饮而尽。
而后瞪着孙策把碗塞还给了他,孙策笑起来,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糖塞进周瑜嘴里,圆球形的,入口即化,甜得人牙根疼。
周瑜含着那糖球,腮帮子鼓出一块,问:“西洋糖?”
“对,叫巧克力,你吃过没有?”
周瑜摇头:“从前瞧见过。”
孙策一把掀开被子,手臂绕过周瑜的腰,把他锢在自己怀里。“喜欢吃就再给你买。”
“太甜,不钟意。”周瑜嫌他靠得太近,往边上挪了挪。
“我也觉得太甜,”孙策将头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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