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诛邪阵,无过者受问心阵。上次剑阵启动,是十年前,为木永思。
大师兄不愧是天道之子,真他娘的厉害,承受问心诛邪两大阵,还能风度翩翩地下山。沈月溪只是从诛邪阵走过,已经浑身筋断骨折,感觉自己快si了。
沈月溪扪着心口,哎哟哟叫唤了两声,转了转架在火上的鸽子。
这是只信鸽,b野味不知肥美多少,沈月溪看到就打下来的。腿上绑的传书她没看,直接扔火里了,信鸽主人也不必担心机密泄露,还能救她这么一个饥肠辘辘的人一命。
她乐于助人行善,不用感谢。
沈月溪见鸽子已经烤得差不多,把火扑灭,美滋滋地撑着下巴等烤鸽凉一些。
好香,沈月溪想。
忽然,身边草丛里传来两声异动。
沈月溪以为是什么狸子狗子闻香而至,转头一看,却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约莫也就十三岁。
乱世之中,乞丐和猫犬,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不知道谁更可怜。猫犬尚有獠牙,可以自食其力,弃子却只能乞食。
此子b一般的乞儿看起来还要可怜些,不仅瘦小,额头唇角还有新结的血痂。
他肯定刚刚行乞不久,不懂其中门道。此时,他应该可怜巴巴到她跟前,说些软和话、乖巧话,说不定她会好心分他半个腿,而不是像木头一样盯着她的鸽子,一声不吭。
沈月溪拿起烤鸽,晃了晃,他的眼睛也跟着转了转。
沈月溪轻笑,问:“想吃吗?”
他仍旧不说话。
沈月溪也讲不清为什么,也许是他木头一样的眼神,也许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沈月溪一时善心大发,摇了摇手里的烤鸽,玩笑说:“可怜鬼,过来。给我嗑三个响头,我收你为徒。”
沈月溪并不是认真的,见他良久没有反应,也不想强人所难,正要直接叫他过来吧,他已经跪倒在地,磕头三下。
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磕,相反非常严正,每一下都很实在,额头上刚结痂的伤疤又裂开,血流满面。
沈月溪见此,吓得不轻,心想这小孩儿也太实诚了吧。
最后沈月溪把那只鸽子全部都给了这个新收的徒弟,自己在一边看着,问他:“我叫沈月溪,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他没有名字,她也可以给他取一个,像她师父一样。
名字,听到这两个字眼,他吞咽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一点点嚼着有点焦苦的鸽r0u,良久没有说话。
难道是个哑巴?
沈月溪想,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飒飒,一柄圆月弯刀以破风斩空之势朝着他们二人旋圈飞来。
闻声的刹那,沈月溪手腕高抬,日镯也旋转出去,如一道绚烂夺目的光,迎上月蓝se的刀锋,锵锵然。
弯刀之刃,豁出一道口,退回到主人手上。
沈月溪好整以暇收回日镯,睨了一眼骑马后至的黑衣人,冷声质问:“来者何人?”
【作话】
被生锈的铁制品扎伤,小心破伤风。
来人黑衣黑马,一手接住被弹回的圆月弯刀,一手勒辔,停在距离沈月溪十丈开外的地方。
他不露声se地瞥了一眼刀上豁口,心知此nv不是善茬,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好心劝道:“姑娘,你不要多管闲事。”
沈月溪挑眉,略有些苦涩地低头看向身侧少年,“看来,是冲你来的。”
她这辈子是不是气运不佳,心血来cha0捡个徒弟,却是个自带仇家的。这个徒弟可能还是个哑巴,一声不吱,嘴唇紧抿成线,感觉在微微发抖。
沈月溪起身,站到少年面前,对马上的人喊道:“你来晚了,他已拜我为师,不算闲事了。”
“姑娘是一定要cha手了?我们非天教的事。”
“非天教?那更无妨会一会了。”
说时,沈月溪已经动手,日镯化剑,直朝持刀之人的人面门刺去。
如光如电,迅雷不及。
黑衣人大骇,连忙用刀抵挡。剑尖与刃面接触的霎时,感觉真的有电流传递到手臂,黑衣人一个没握住,弯刀脱手飞出。
黑衣人心头一紧,急忙用内力牵引,召回弯刀。
属于他的刀兵,朝他飞来,却没有一点减速,根本就不是要回到他手里,而是要斩他的首。
在脱手那一刻,这柄刀已经不属于他。
黑衣人不曾对自己的武器设防,根本反应不及,狼狈弯腰,跌下马来。
弯刀方向一转,飞到白衣nv子纤长的指间,像一轮弦月在她指上转动。
沈月溪端量着淡蓝se的刀锋,不住摇头,“这柄刀,不好,血腥味太重。”
审视完毕,沈月溪浅浅一笑,甩了出去,“还给你!”
还他刚才偷袭那一下。
自作自受,他将成为自己刀下最后一缕亡魂。
惊恐之下,黑衣人忘记呼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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