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章晟以愤怒的质问,叶峦像是已经麻木了,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你才看出来吗?我当然是故意的,我还坐在那没中途离开,已经是给你面子了。”章晟以怒气无处发泄,气得转身抱起瓷瓶狠狠摔在地上。“为什么?你屡次三番跟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叶峦冷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让我恶心透了!这些年为了孟儿,我一忍再忍,你却越来越过分。难道你以为,自己及时赶到杀了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见对方提起女修,章晟以明显心虚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她,当时若非她欲害你性命,我也不会急于动手。”“可笑,你哪知眼睛见到她想害我性命的?”当时那女修出现在她面前,只是想跟她揭发章晟以的所作所为,她根本没有表露出半点杀意,可惜她还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惨死在章晟以手里,死后还背负了个行刺的罪名。人都死了,无论事实如何,章晟以显然都不会认。面对叶峦的质问,他只疲惫道:“峦儿,我当时真的只是怕你受到伤害。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叶峦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自储物戒取出一物,直接砸到章晟以身上。“那你倒是说说,这东西为何会在她手里?”章晟以捡起掉在地上的玉牌,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腰牌,上边还刻着他的名字,先前他一直以为是不小心丢了,原来竟是被那女人悄悄拿走了吗?他脸色阴晴不定,透着狠厉和烦躁,心道早知那女人如此麻烦,就早点解决掉她了。“说不出来了吧?我也很好奇,堂堂平山派五长老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散修身上。”话说到这,自进来一直情绪平静的叶峦,也忍不住抬高音调,满是厌恶恶心道:“章晟以,一直以来,我都没对你抱有希望,更不认为你能改了偷欢的毛病,但我还是没想到,你竟一次比一次过分,我真的……真的恶心到,一想起曾跟你躺在一张床上过,就开始浑身难受。”“你不用解释,我不傻,你跟她什么关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查,你们总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听到这,章晟以终于慌了,他靠近叶峦,试图去揽她肩膀,却被叶峦迅速躲开了。“峦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但是她先勾引我的,我只是没控制住,你知道的,男人在这方面意志力很弱,根本抵抗不住。你、你再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今后绝不会再犯,我发誓!”叶峦笑容满是讽刺:“我都不记得,这话你究竟说过多少遍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特好糊弄?”章晟以一脸痛改前非的表情,见叶峦这幅模样,想也没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表情看起来无比真诚道,“峦儿,这次是真的,这次绝对是真的,那些女人怎么能跟你比?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始终是你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向你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好吗?”听过太多谎言,这次叶峦显然不再信他,当然从很早之前开始,她就已经不信对方了。
只是孟儿还年幼,他顾及孩子,才与其维持表面的平和。然而现在,她连这表明的平和也不想维持了。她要揭发章晟以的真面目,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这些年做过的丑事。叶峦转身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边,章晟以忽然语气哀求道:“峦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马上就是孟儿举行合籍大典的日子了,你就不能缓缓吗?你也知道孟儿有多爱林幼青,对方倘若知晓此事,还会愿意跟孟儿结为道侣吗?你难道想毁了孟儿的幸福?”叶峦迅速前进的步伐闻言猛然顿住。姜允藏在木柜后面,不知道叶峦此刻是什么感受,反正他有些反胃想吐了。章晟以说的这些话,多年前在后山洞穴时也口口声声跟姜陨承诺过,可后来呢?姜陨却落了个夺人之妻、与魔勾结的罪名。识海内,姜陨见到眼前这幕,情绪激烈犹如火山迸发,在汹涌无尽的愤怒中,又夹杂着无力绝望的悲伤。愤怒是因为章晟以的所作所为,悲伤则是因为他拼尽一切,仍未能救叶峦脱离苦海。当初在忘忧峰,他若能成功带走叶峦,一切也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姜陨心中的杀意很强烈,在识海内掀起惊天骇浪,姜允不得不拼命压制,才能阻止他冲出去杀了章晟以。章晟以的确该死,但不是现在。在真相未被揭露之前,他还是无辜的,莫名其妙杀害平山派弟子,只会令他成为众矢之的,步入姜陨的后尘。但当下的姜陨显然管不了那么多,他整个人被怒火点燃,只想不顾一切杀了章晟以。姜允静心凝神努力压制,额头渐渐沁出汗水。不行,姜陨的怒意太强了,他快压不住了。灵力如潮水般在密室疯狂泄露出来时,章晟以脸色陡然变化,立刻站起身,厉喝道:“谁?”他话落的同时,人已迅速瞬移到灵力来源处。只是没等他看清楚对方是谁,忽然“轰”地一声,有巨石从天而降,整个密室连着书房都被巨石砸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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