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澄静静看着苏奕,眼睛眨都不眨,彷佛能看透真实的意图,苏奕心里发毛,问了一句,「哥,你看什麽?」
苏以澄这才收回了视线,若有似无地扬了下嘴角,那一抹笑短暂得让人捕捉不到是不是带着苦涩和自嘲,声音倒是平稳,「没事,你去吧。」
苏奕不放心,又交待了一次,「你真的别等我了。」
「知道。」
苏奕:哥哥???
老h如往常般将车子停在前院让苏奕下车,苏奕道谢後进屋,走出玄关没看见人,将背包随手搁在客厅沙发上,再往里走,就看见厨房里那位被白衬衫黑西kg勒得潇洒挺拔的成熟男人。
苏奕四处张望,朝任陌非问,「章婶不在?」
「她今天放假。」任陌非解开袖扣卷起衬衫袖子套上围裙,动作俐落帅气。
「哦?」苏奕觉得有些可惜,上次章婶说要告诉他一帖保养喉咙的药草茶,他还没来得及记下。
任陌非正打开冰箱查看食材,闻言斜斜看了苏奕一眼,「怎麽?没人按着你的口味做菜失望了?」
「怎麽会?你做的我也喜欢。」厨房是开放式的,呈回字形还有个中岛,宽敞明亮,苏奕站在厨房边,朝任陌非笑了笑。
苏奕的话听来有几分讨好,但说的是真心实意,神se自然没有半分作伪,听在任陌非耳里很受用,从冰箱取出食材,「今晚随便做点……洋葱汤和白酒鲜虾义大利面吧,材料都有。」
「好啊,这些我都不会,你很厉害,原来不是只会做早餐。」
任陌非轻轻笑了笑,「以前有段时间待在国外,为了省钱只好自己做菜,打工的时候也学了一点。」
苏奕没想到任陌非有过经济拮据的日子,在他心中任陌非似乎应该就是这副不愁吃穿生活无虞的样子。
任陌非看出苏奕没说出口的诧异,手上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说着,「很意外吗?当时我父亲给的扶养费够多了,只是国外学费太贵导致生活费根本不够。只好白天弹琴,晚上去端盘子。」
「餐厅吗?如果晚上也找份弹琴的工作不是更好吗?」苏奕想,一般人找打工不是该选轻松钱多的吗?至於扶养费?这算个人ygsi?也许不适合问得太多。
「是做过几天,但那种环境没人认真听,我不喜欢。」任陌非轻描淡写地说着。
苏奕想起街头演唱初期,路人的冷淡反应曾数度让他心寒和自我怀疑,瞬间有了几分理解,这份理解让他觉得即便任陌非开了公司後成了生意人,但骨子里属於音乐人的b例更多了些。
苏奕想起辛若禹大学也是在国外念的。「辛若禹呢?他也打工吗?」
任陌非顿了顿,轻笑,「他也端盘子,整天笑得傻里傻气,不管多难对付的客人都喜欢他,小费赚的特别多。」
任陌非没有转头,苏奕看不见任陌非的表情,但能听出声音带着几分暖意,就像只是在聊一位多年不见的挚友,取笑之余伴随着几分怀念。
苏奕原本担心任陌非听见辛若禹会发脾气,看来聊些琐碎小事似乎没问题?这应该是好转的迹象?
任陌非似乎觉得聊够了,「去客厅等吧,好了叫你。」
苏奕迟疑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竟觉得和任陌非聊天b去客厅里玩手机乾等好多了。是因为老板愿意借钱给他吗?或者是发现金主也有穷困拮据的过往拉近了距离?还是老se狼突然看起来顺眼许多?
他应该只是出於歌迷的心态,想多听点辛若禹的事吧?
「我能在这里看吗?」
任陌非手上动作停下,「看什麽?」
「看你……做菜。」苏奕很快地说了开头,看任陌非目光扫了过来,赶紧又补上了後面两个字,「不行吗?怕我偷学?」
任陌非诧异,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感觉,微微的似乎感到开心但又不想承认,嘴上倒是没再坚持,「随便你。」
於是苏奕便进了厨房,光说话不做事让他感到心虚,就帮忙打下手洗菜递碗盘。他小心地按任陌非说的方法剥虾壳挑沙线,刚处理玩虾子,抬头,看见刀法熟练切着洋葱丝的任陌非眼里正泛着泪光,看的他愣了一愣。
「你哭了。」苏奕取笑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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