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都这麽多年了,现在还被b着离开,他还在期待什麽,他到底想从那个人的嘴里听到什麽?「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你的表现」,真的是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哪怕只是在他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听见一句「你回来了」也好,真的,都算了吧。
「什麽?」
「什麽是我应该做的?」权乫谅将博士学位的证书从桌上拿起并撕毁,这种连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明明是别人需要耗费大量心力都不见得能拥有的东西,他瞥都不瞥。「打从我有记忆以来,我总是努力学习,不浪费一点时间就为了您得拿出好成绩,我放弃了所有小孩子那个年纪该有的童年,就为了满足你那些训练继承人该有的严肃,我甚至没有朋友,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现在我达到你想要的了,你却连一句肯定的话都吐不出来,到底什麽才是我应该做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当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言论。
「就连现在的这些话,你都觉得只是儿戏对吧?你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你唯一的儿子都快要不认你这个父亲了,你都还当是闹脾气。」就像是放弃似的,吐出最後一口气的挣扎与不甘,连行李都不愿整理,甚是只提着一串钥匙就离开了大门。
「哈??该si。」
34
二十几年来的不懈努力全都化为灰烬,耗着最後仅有的倔强,关上厚重的大门、也关上了权乫谅的心门。
「或者说,你们有什麽关系吗?」
倚靠在沙发上,问句道破安静,从严乙净现身之後,不难观察出在他们脸上出现的微妙表情,那看起来就像是——错愕。
即使上了年纪,当家也不只是单纯的老顽固,对於这种细微变化他可全都收进眼里,霎时ch0u动的眉间与攥紧的手心,而不说出来反驳只不过是他还想继续观察这群人到底什麽时候才会露出破绽罢了。
甭能放过。
「伯父指的是权先生的对象吗?」严乙净微微一楞,而後轻声问道。
当家点头,「对,听你跟他们的对话,应该不是序的纸堆给淹没掉。
他缓缓开口,「好了,我也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麽都没有回覆而已。」
其实邱明泽也知道,权乫谅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就不回自己讯息的人,相反的,他传的每条讯息都会被秒读秒回,话题的结尾永远是他,只有邱明泽的不读、不会有权乫谅的不回。
那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事才没办法回应自己,邱明泽将所有的不安都设想过一遍,看着外头的严峻天气,他的心是一gu凉意。
序地散落在桌面各处,面对此状权乫谅很是心烦意乱,他不自觉地摇摇头表示无奈,「哈??这里是资源回收厂吗。」看着桌上那一本又一本被标示着急件的公文,他一点也不想打开来批示,却又得耐着公司的运营不得不在最短时间内消化掉。
而直至今日已是整整三天的时间,权乫谅几乎没有阖眼歇息,仅靠着一杯黑咖啡便成为他的三餐,他甚至开始感觉不到饥饿,连双手都已不受控制地颤抖也浑然不知,就好像下一秒人会倒在地上也不足为奇。
眼前的文字逐渐模糊,意识恍惚的权乫谅似乎开始看见文字在空中飞舞,他用力r0u着眼睛却不见眼前清晰,反倒更加严重,挺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使他重心往旁一倒,原以为会直接略过椅子的扶手直接撞上地面,可在倒下的前一秒却感觉到一阵阻力,那是一双温暖且厚实的双手撑住了自己。
权乫谅在迷迷蒙蒙之间彷佛看见了个人影在面前叫唤着自己,却没能看清这份安心便与世界暂时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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