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净化之力依恋地主动缠上他的黑色利爪,布恩洛凡才终于分给了祂一个眼神,“恶之法则,我看见了你的终局,不属于此世的力量,只会走向灭亡。”这样一句形如诅咒的预言,致使洛比泽对其异常怨憎,虽然祂今日无法收下布恩洛凡的力量,但这也并不妨碍祂对其反唇相讥,“那么你呢?作为此世黑暗的化身,分明拥有着预知他者厄运的能力,却再也无法与净化神相见。”胜负已定,布恩洛凡未再像之前一般莽撞冲动,他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右手,然后在他放下的那一刻,洛比泽的躯体便被无数黑色尖刺所贯穿。布恩洛凡知道无论是恶之法则,还是邪神卡克斯,其实都未在这一击下消失,自己只是给予了他们重创,若要使其真正意义上地泯灭,势必要前往法则圣殿。天地间重归宁静,他立于焦土,摩挲着自己侧颈处新生的黑色纹路,那不仅代表着他执念未消,也是他依靠自身获得“神格”的证明。在这之后,他动作轻柔地把缠绕于自身利爪的净化之力放置于掌心,呢喃道:“是布恩洛凡错了但无论您在何处,我都会去往您的身边。”下一刻,他徒手撕开了空间,只留下一地焦土在热风中渐渐寂灭。另一边,地宫的内室之中——幻神口中放弃突破混沌的风神怔愣看着眼前手持战斧的特里芬,方才也是他以斧劈开了石壁,将自己拉入更深一层的地宫。这里明显是一间囚室,阴暗逼仄,地上还散落着囚锁的碎片。埃弗摩斯将目光投向特里芬的腕间,那里还有一个未来得及砍断的环锁。注意到他的视线,特里芬立刻用战斧将其卸下,还解释道:“我被封印在此地太久,顾及不上此等细节。”风神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正色道:“我得到的讯息有误,不知战神并未陨落。”特里芬爽朗一笑,“其实也相差无几,只是我的神格尚有修复的可能,所以此刻还能站在你面前。这点你应该能明白吧?新任的风神。” 燃世光焰面对埃弗摩斯意料之中的沉默,特里芬活动着僵硬的躯体关节,另起话头,“你来到此地的目的,我大概能猜出一二,不知我的传承之力于你而言有何用途。”“特里芬,既然你已经复苏,那么这些话就应该留滞日后。”战神裸露着的上半身遍布伤痕,只有腰腹间还留有残甲,但他满不在乎地将巨斧往肩上一扛,“我不相信你没有出去的方法。”“你为何会被囚禁于此?”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一切的关键所在。
“沙魔之所以能够冲破封印,是因为借用我的一部分力量。”特里芬并不想在此事上多言,只作出了一句简短的解释。理解他意图的埃弗摩斯也未再追问,现下时局变动,善之法则不知所踪,但自己已从其处得到了足够的神魂之力,或许他应该提前去向阿涅复命。神力吸收回归之后,昔日的囚室便不堪一击,战神之斧直接破开了数层石壁,而在此期间,也没有出现任何沙魔爪牙的踪迹。特里芬对其的气息最为敏锐,他凝神片刻,很快便得出结论,“它不知被何物所牵制,我暂时在地宫之中感受不到主体的力量。”埃弗摩斯透过石壁上的窟窿,望向此前与混沌交手的地方,那里的力量波动也已经彻底平息。特里芬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战斧在把力量传递于我时,我接收到了它所见的一切,绿洲的困境、族群的现状,还包括你与善之法则之间发生的种种。”“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听命于谁,但你和善之法则之间的羁绊在我看来毫无信任可言。”这背后的意思便是,他知道风神不值得信任。埃弗摩斯却不卑不亢地答道:“能令我效忠者,自始至终都只有吾神阿涅。”特里芬迅速审视了他一眼,在短短数息间,风神倍感周身仿佛被猎手锁定了一般冰冷。“原来如此,你本质上也只是一个携带了神格的眷属而已。真不清楚阿涅他是如何办到的。”他们进入了原先的内室,没了沙魔主体力量的支持,那些沙之傀儡都重新变回了干尸,特里芬挥斧掀开了崩裂地面的沙砾,在遍地狼藉间有了新的发现。战神一一辨认着力量残留,幻神索依姆、净化神珀尔菲、善之法则、风神,以及一股令他十分陌生的黑暗之力,且刚留下不久。“聚集在此处的神明不少啊,就连光明神的天马也留存过力量。”特里芬的神情却不似他语气中的轻松——他能准确分辨出众神的力量,自然能够大致知晓狄斯塔尔绿洲之上如今的状况。纵然躯体伤痕累累,这也不曾阻碍特里芬施展重回的神力,他一路以巨斧开道,很快便在最后一道石壁上劈开了出口。“总之,不管你们各自有着怎样的谋划,我都不会和你去面见阿涅。”自从察觉到人类的惨状后,特里芬便彻底失去了与埃弗摩斯交谈的兴致,他向来对这些满怀阴谋的神明没什么好感。埃弗摩斯注视着他的冲动之态,“吾神阿涅的目的很简单,让一切恢复原初。而能让这些神魂得以安息,甚至复苏的,唯有善之法则,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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