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方多病抿着唇,一颗心七上八下,仿佛被李莲花紧紧攥在手中。
李莲花心底软成一片,抻长了身子去翻柜子里的红绳,这玉佩上面钻了个不大不小的孔洞,正正好可以穿过。他将绳子穿好、打结,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匣子里,搁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明日你陪我出门吧,得买个配得上它的穗子。"
方多病笑了:"你兜里那点银子能买什么好东西啊,放心吧!本少爷买单,陪你买个顶好的穗子,包你佩上以后日日都想挂在腰间。"
"是啊,我可得好好收着这宝贝,才能不辜负方少侠这一片苦心呐。"李莲花也看着他笑。
"你知道就好!"方多病松了口气,心想李莲花收了他的定情信物,便是他的人了,以后若再诓他骗他将他丢在路边,他定要以情郎的身份来讨个说法!
"一路赶来累了吧,我去打些水,你沐浴一下。"
李莲花挽起袖子,刚要去找放在门口的扁担,身边就闪过去一道残影——方多病不知从哪搜罗出这许多个水桶来,一声不吭地提溜着就跑走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坐下喝茶打发时间。不多时方多病就回来了,把打满的水桶一个个地搁在地上排好,排着排着就觉出不对劲来,他将整个一楼扫视了一遍,都没看到熟悉的物件。
"咱们沐浴除了找个溪边,便是拖一楼收着的浴桶上去吧,桶呢?"方多病问道。
"喏。"李莲花吹着茶盏里的浮沫,头也不抬地冲二楼扬了扬下巴,"你上去瞧瞧,是不是多了点什么?"
方多病这下可好奇了,三步并作两步咚咚地上了楼,没多一会功夫又咚咚地跑了回来,李莲花抬眼一看,果然看到一张赌着气的脸。
"我几日不在,就有人变着法地讨好李神医了?"
李莲花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嘴角扬了扬:"田螺姑…噢,田螺公子,田螺公子!瞪我做什么?方大少爷,别管那么多啦,快去。"
方多病飞速又沉默地将那几个满满当当的水桶提上楼,下来后一把夺过李莲花手里的茶盏,重重撂在桌上,又抓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人往楼上带。
"你和我一起!"
"哎哎——"
李莲花来不及愣神就被拉走,他身子恢复得很快,脚步却还是从前那样慢吞吞的,跟不上急切的方多病,前半段路是踉跄着走,后半段路几乎是被方多病搂在怀里带上去的。
入目的浴桶极大,几乎占满了二楼所有空余位置,用来围着桶的铁圈上布满了指痕手印,明显是用内力硬生生弯出弧度的,木板也是有的薄有的厚、有的长有的短,充满一种野生的力量感,不过倒真是弄得严丝合缝,看着不像漏水的样子。桶的内壁和粗矿的外表不同,都做了细致的打磨抛光处理,一根多余的木刺也无。
方多病左看右看,越看越窝火,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堂堂金鸳盟盟主就用这种材料糊弄人?改天我给你弄个更好的来。"
李莲花叹气:"我这楼地方小,可要堆不下了。"
"本少爷精巧的小玩意儿也多的是,保证你——"
他突然安静,李莲花解腰带的手疑惑地停了下来:"保证我什么?"
方多病腾地一下红了脸,脚步要挪不挪,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搭在李莲花的腰间:"…没什么,我帮你。"
一阵窸窣声响过后,素色腰带被方多病攥在手中,环顾四周也没个正经搁置的地方,他哼笑一声:"笛飞声造个这么丑的桶就算了,都不知道再弄个衣架子…想要黄花梨还是紫檀?我什么都能给你变出来。"
"嗯嗯说得好,方小宝,你再磨蹭我这胳膊要举不动了。"李莲花双臂伸展,闭着眼懒洋洋地等人再帮他脱掉下一件衣物。
如他所愿,衣物也确实一件一件落入方多病手中,李莲花双腿一迈,灵巧地翻身入桶,三两下褪去下衣递给方多病,又伸手去摘自己的发簪,如瀑墨发没了支点,散在他的背上。
方多病随手将衣物搭在围栏之上,又将那些个水桶轮番摸了一遍,内力荡出热气腾腾的水波,随后他逐一将暖热的水倒在等着人伺候的李莲花身上。
一桶、两桶…几桶水轻轻倒进去,很快便没过了李莲花的腹部,水中人手背支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方多病。
"脱呀。"
方多病望了望,四下无人,可还是不放心,将围绕二楼一圈的帘子依次放下,确保没有太多日光照进来后,这才慢吞吞地去脱衣裳。
直到最后一件也被扔到小憩用的软榻上,方多病才迈进了这暖洋洋的桶中。增加一人,水位立刻涨了上去,水压按着胸腔,蒸汽扑上面颊,二人一时间都有些头昏脑涨了。
"方小宝。"李莲花手指搭上他的头冠,将人提到面前,"你束发还没解。"
"解了碍事。"方多病咽了口水强装镇定,他捏住李莲花的下巴,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闭着眼睛才吻了上去。先是唇瓣相抵,亲了一会后才是唇齿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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