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吗?”她停下脚步,回头。又是激将法,她想道。他似乎就拿准了她这点,等着她转身。就像游刃有余地说“怕我?”一样,虽然这次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但语气却暗示刺激和危险。那就看谁比谁无所谓吧,她冷静地转身,直视他的眼睛。还是那双眼睛,看上去有些冷漠,阴郁,拒人千里,却正是女人们喜欢的,无情之中一丝多情,像是沙漠里一滴甘露,让人忍不住追求。她也曾经是其中一员。可当他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慌乱了一瞬,似乎就算预料到她会这么做,但还是无法抑制的反应。他的目光转向别处,过了几秒又看回来,这次稳了心神。但还是变了。沙漠被泉水覆盖,月光照亮夜晚。他看过来的眼神变了,施舍一般的多情变成了展示,像是聚在她面前祈求垂目。起初还是压抑的,细微的,像是怕吓着她,或者吓着自己。渐渐地,开始控制不住,眼神像手一样排开来往的所有人,将她包围在只属于她和他的一个空间。像是在说……多看我一眼好吗?她被这个声音所惊吓到。何必呢?她断开与他的对视。这样的眼神,料想谁看到都会动容吧。她承认,包括她。但是这有什么用?她不想要了,他应该给别人看……她垂下眼,说道:“既然y先生有事,那么我不介意我们同行一段路。”“好。”他轻轻地说。早晨的一切像是刚出生,吵闹却娇嫩。车辆行过的声音,早餐叫卖的声音,行人走在落叶上的声音。娇嫩得他们一言不发,仿佛害怕打破这静谧。他的呼吸声,在她身边,光明的爪落在地面上的“哒哒”声。“我……”“你……”他们忽然同时开口。“你先说。”他说道。她说:“我是想问,你有什么要说的。”他似乎轻轻地笑了笑,说:“我想问什么来着……”她握着牵引绳,想着若是他其实没事,她大可以转身就走。
“……哦,想起来了。”他说,“其实没什么,我想问你,你对你们家现在的局面是怎么想的?”她说:“你就想问这个?那我无可奉告,因为这涉及内部机密。”“这并不单是内部机密的事,”他用余光看着她,“我还是跟贵公司有合作的,z小姐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发现,贵公司最近的项目有点多,多到人手不足的地步。”她面色不改:“这不正因为我们公司生意不错嘛,y先生为什么要奇怪?况且,这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他看着前方:“有没有关系,z小姐心里清楚就好。”她说:“y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害你,”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无论你想怎么样,都放手去做。”她沉默了一会。他仿佛在看着她。或者是用精神去注视。从树叶间穿过的微风也吹拂着他和她,从他的指尖吹到她的头发。她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领会。“我知道了。”她终于开口。她从前方偏过头看向他,因为身高差需要抬头。她因为运动,扎着简单的马尾辫,鼻尖沁着汗,眼睛晶亮。她似乎冲着他微微地笑了一下,接着抿了抿唇,又看向前方。他在她笑的瞬间停止了思考,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似乎都随着她的转头挂在她的唇边。他们还在慢慢走着,虽然没有了话题,但没有人打破这毫无理由的同行。突然间她的电话响了。“是我。怎么了?”她接通电话,对着那边皱眉。“我马上就到。”她挂了电话。“怎么了?”他问。“公司有点急事,我现在就要去。”她站在原地想了想,低头看到光明冲着她吐舌头。“我需要现在回家放光明,然后取车。”她说,“但是照顾它的人不能马上来……”“我可以照顾它,”他说,“毕竟我以前也做过。”她看着他思考片刻,这样做太过了,让前未婚夫踏足自己家。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实在没有别的人选,于是她只好答应。在电梯里,光明抬着头看她,她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有些愧疚。他察觉到她的情绪:“之前你还怕养不好它,但现在你做得不是很好吗?”她说:“也不都是顺利。光明有一次生病,我觉得是因为我没照顾好它,从医院回来后担心了一个月,每次出门遛它的时候,都要观察半天它的便便,别人还以为我是变态。”他好像被她逗笑了,她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就听到他说:“这都是必经的过程。想要对一个东西产生感情,就得持久地照顾它。”她回答:“是的。”“所以你现在还担心吗?”他问。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从前她在他怀中说出的事情,他居然还记得。害怕疏忽,害怕不能持久地给予关注,害怕见到的是动物的尸体。她摇了摇头:“我不担心了。”打开门,他进了她的家门,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拖鞋给他穿上。他低头看她:“没有男用拖鞋?”“倒是需要,”她说,看见他的唇角紧绷起来,“只是我不想在家里留下男人的痕迹,所以来的都穿一次性的。”模棱两可的回答,他都不知该不该高兴。他不应该再逼迫她说出什么,于是接过光明的牵引绳,她拿了钥匙就走了。他望着室内。熟悉的布置,只是有些摆设变了。他垂下眼,给光明倒了粮换了水,玩了一会玩具。她发来一条信息,说已经有人过来照顾光明了,说人过来他就可以走。过了一会,上门照顾的人来了,他把光明交给她就离开了。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人已经来了。她没有立刻回复,应该是在忙。他刚出门,电梯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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