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了。
“你在踏入江南道的时候,就已经迈入死地了。”薛文俊说完,突然涌上来几十个黑衣人,把屋子层层围住。
“哎……”凤凝手托着腮,摇了摇头,看向薛文俊的眼神里全是怜悯,“本来还在想那位南梁遗孤是什么高手,能和你结盟,想来也不是个多聪明的……”
薛文俊的杀手尽数拔刀,刀片锋利晃眼,薛文俊看一眼其他三人,莫无忧悠哉悠哉地坐在上首,凤凝漫不经心地玩着眼前的骰子,宁七手上更是一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起身指着三人道,“虚张声势,给我上!”
杀手举起长剑,还没动手,窗外突然掠入一个人影,在杀手身边轻轻穿梭而过。一滴汗从薛文俊脑门上落了下来。
他没有看清来人的样貌,和动作,然而直觉告诉他,身边的人已经死了。
楼弃回身倚在窗边,连续桄榔数十声,杀手倒地,气息已绝。
“如此不留余地?”莫无忧咋舌道。
“傀儡的人生都是虚耗,不若投胎去个好人家……”凤凝眼睛不眨道。这种刺客生来就被培养听命行事,没有自己的思考和主见,和木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不可能被策反,只会血战到底。就算是策反了,控制的毒药也会让他们毙命。人生在世,不如不生。
“我不杀你……回去告诉你那合伙人,我们还会再见。”薛文俊看一眼几人,他是文人,后天习武得晚,对上宁七没有胜算,遑论窗边的高手。
“你别太得意……”薛文俊恨恨离开。
“我都没说,你就知道了?”莫无忧扇着扇子,惊讶道。
“不难猜……”凤凝刚开口,被莫无忧拦住,扇子一指宁七,“你知道么?”
宁七一愣,似乎没有料到莫无忧会跟自己说话。不难猜?莫无忧心中冷笑,四甲之上的秘密消息,拿个边陲小国来换都绰绰有余,凤凝聪慧过人就算了,总不能人人都能猜到。
凤凝瞬间猜到莫无忧的心声,她眼睛眯起来,果然江南道的手,在京都还是弱了许多。可见温简的身份瞒的不错。
“告诉他……”凤凝狡黠一笑,难得能让莫家主吃瘪,这样的好戏怎么能错过。
“白帝城……”宁七顿了顿,缓缓道。
莫无忧的脸此时如同被人塞了整只龙虾,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不是……”他扇子指指宁七,又指指凤凝,“你们……”
他起身来回走了两步,“你的本事我知道,宁七你个大老粗,怎么猜到的?”
莫无忧只当宁七是走镖杀匪,整日蹲守永生花的老土,谁知道这个老土有一天在自己头上动土。
“薛文俊说我们踏入江南道就是死路,说明这个消息威胁到了江南道,莫家主不会给我们消息。大魏皇室都尚且无法威胁的江南道,谁能威胁?自然是江南之地,那些屯有私兵的王侯。如此一旦举事,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江南道就岌岌可危。”
“宁七你这些年长进了……”莫无忧眼珠子动了动,心想凤凝是不是私下传授了什么道家典籍,给这人开了窍,该找个机会买过来才是,“那你怎么笃定是白帝城呢?”
“扬州白帝城,水道通达,又据天险,一旦拿下,等于江南东边十三座城池尽在囊中。且一旦城门紧闭,天险索道斩断,以大魏的水兵实力,恐怕短时间难以攻陷。只要拿下了白帝城,自立为王不是难事。”
宁七说完,莫无忧拍手道,“真是厉害啊……不愧是听潮阁阁主调教出的人……”
“过奖……”凤凝干笑一声,“事情紧急,我们先走一步……”她起身,莫无忧手掌一挥,门关上。
抱胸看热闹的楼弃突然站起来,神色警惕。
“怎么?”凤凝转身看莫无忧,“莫家主还要留人吃饭?”
莫无忧和她四目相对,凤凝的眼睛干干净净,如天山的雪,纯净的好像没有半分心机,然而他们都知道。谁的脑子都抵不过听潮阁阁主,算无遗策,他把手指搭在凤凝肩膀,笑道,“彩云阁的厨子历来都是二流,反正来这里的人也不是奔着那口吃的……你们要走我不拦,事情我也不掺和,只是走就是了……何必要从阁里偷东西呢……”
凤凝眼皮微微一动,“怎么能说是偷……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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