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嘉心知是查到寄件人是谁了,赶紧把手里东西一丢跑出去接电话。上次也是金小姐靠打电话得到情报,有时还真想知道她那通电话是打给谁的。反正是伤患,唐蒄心安理得地躺下来,好好整理今天遭遇的事情。先是没睡够就被迫起床,然后是被当成嫌疑犯,最后还被人一棍子打倒,怪不得昨晚右眼皮跳。可能是叶小姐暂住的屋子太过阴森,昏迷的时候好像也回到了那间屋子里。叶小姐不在,曲正也不在,唐蒄只看见沙发上放着个布娃娃,穿着漂亮的裙子。唐蒄翻个身,对宋迤说:“依我看那句话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光挑衅有什么用,这句话分明是羞辱。”宋迤没表示,唐蒄就自顾自地说下去:“叶小姐家里做官,就算金小姐觉得她家的官是芝麻大小,那也超过了一大票人。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叶小姐肯定也是像金小姐那样骄傲的,她怎么可能是别人的玩具呢?”宋迤道:“这不正是在挑衅吗?”“不,对方说的是‘你是我最喜欢的玩具’,说明这个人还有别的玩具,叶小姐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唐蒄说,“把人当成玩具不是常有的事吗?就比如我早上跟你们说的新闻,工人在工厂管理人眼里就是物品。”宋迤顺着她的话说:“物品尚且有些用途,玩具仅能供人赏玩。这样的命运换作是谁都断然不肯接受的。”“所以叶小姐当然不会愿意接受这个玩具的称号,她把卡片拿给曲正看,可能是想让曲正保护自己。”唐蒄想到这里便卡住,“到底是不是曲正杀了叶小姐呢?”“抓到他就能问出来了。”宋迤低头说,“这次的凶手太狡诈,别说指纹,连进过凶案现场的痕迹都没有。”唐蒄抱住枕头,怀疑地说:“杀了人还用凶器吃了苹果,这不像曲正能做的出来的事。曲正唯唯诺诺的,就算是冲动杀人,难道杀完人还想吃个苹果冷静一下?”宋迤仍在思考,将视线挪到她身上:“什么意思?”“我觉得写卡片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唐蒄坐起来,拉住宋迤的手说,“毫不顾惜别人的生命,把别人当成玩具取乐,行凶后不逃跑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吃苹果,这样既是打了叶小姐的脸,还打了警察的脸。”宋迤反握住她的手:“吃苹果是向我们挑衅?”“也可能是饿了,或者看不起叶小姐。”唐蒄权衡一二,说,“无论是哪种都不符合曲正的性格,不过听说他总跟叶小姐吵架……还是要抓到他再想这些。”说话间,出去接电话的金萱嘉猛地推开房门,宋迤赶紧收手回去。金萱嘉没察觉到她的异状,用力踢一脚床边的椅子,大声说:“寄卡片的那个人是被推出来挡枪的,他收了别人的钱,就给咱们唱一出李代桃僵!”
她气得踹翻那只椅子,好不容易平息怒火,抓住宋迤说:“不过在城北发现了曲正的行踪,我们现在去。”“太好了,”宋迤转头对唐蒄道,“大夫说你必须留院观察几天,查出真凶的事就交给我和金小姐吧。”唐蒄指着脑袋说:“你们注意点,别搞得和我一样。”自己现下这副样子,就算跟过去也是拖后腿。她能猜到是金萱嘉特意关照过才能住进单人病房,抬手摸到头上的伤口,还好出血不多,只是被敷料贴得有点痛。她们走后病房仿佛被寂静填满,还有余温的面碗还放在床头柜上。唐蒄用筷子搅几下,确实是自己舍不得吃就不吃的青菜。大半天没吃饭是有点饿,唐蒄确定宋迤已经走远,心满意足地抱着宋迤的碗吃起来,吃到一半才察觉到不对,扯着嗓子大喊道:“护士!护士!”护士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敬业地过来开门。唐蒄从床头柜里翻出纸笔,匆匆写下自己那栋楼里家里装了电话机的包租婆的号码,催促道:“快,叫说是找林雪梅,告诉她唐蒄住院了,赶紧带只烤鸡来看探病!”37 ? 识踪迹◎宋姨精神开始出现问题◎车停在楼下,开车的不是侯亭照,是另一个人。宋迤与这人不算相熟,金萱嘉通知那人去城北菜市场时,她只对金萱嘉说:“我们再去一次叶小姐家。”金萱嘉瞪大眼睛,转过头问:“曲正不抓了?”“我们去了帮不上忙,迟早是要押回来受审的,想什么时候见都可以。”上车关门时裙摆被车门夹住了,宋迤将裙摆扯出来,端端正正地坐好,“曲正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叶小姐家里,我想弄明白他回去干什么。”说得也是。金萱嘉改口道:“去黄泥巷13号。”司机应一声,她偏过头看宋迤,问,“你现在还怀疑唐蒄吗?”“为什么不怀疑呢?”宋迤侧目看她一眼,说,“我认为曲正不是凶手。他手里那根棍子不是随手拿的,他知道回家会遇到危险,所以才做了那根棍子防身。”金萱嘉不解道:“知道危险还要回来?”“说明屋子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我们就在客厅,他没法儿出来,只能在卧室里躲着。”宋迤看着窗外被车子甩在身后的行人,缓慢地说,“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他回来是平添把柄,说难听点叫自投罗网。”她收回目光,跟金萱嘉对视:“更重要的是,叶小姐所居房间楼层不低,他是如何将绳索丢进卧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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