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艳区里的亚雌?”听到这句话,福尔蒂特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了嘴角,正当勃谢尔还想再说几句威胁的话时,却被福尔蒂特趁其不备一脚踹上了肚子。他闷哼一声,松开了手,趁着对方松懈的功夫,福尔蒂特连忙翻身坐了起来。福尔蒂特清楚地知道依照自己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身体强壮的勃谢尔的对手,他之前之所以能够轻松地杀掉20号,多半还是趁着对方起夜时精神恍惚,方才能做到一击致命。他看着还要向他冲来的勃谢尔,淡声开口:“出门前,我和凌说过,回去会给他带一盒草莓,现在你要是在这杀了我,依他的敏锐不可能看不出来异样,你带着我的味道回去,你猜他会不知道?”勃谢尔看着脖子上青紫一片的福尔蒂特,突出的犬齿不断啮合着。他的脸侧已经开始有浅红色的鳞片出现,无疑是气到了极致。福尔蒂特看着勃谢尔,朝着他勾出了一个笑,轻轻诱惑道:“放心,我不会对凌做什么,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眼下装作互相不知道,难道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吗,动动你的脑子,勃谢尔,我们需要合作共赢。”勃谢尔的手被他握得咯吱作响,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剔骨刀,上上下下将站在那里的福尔蒂特凌迟了一遍。他沉默了片刻,在对方温润如玉的眼神中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就在福尔蒂特靠着墙体瘫软坐下的时候,勃谢尔那道警告意味十足的声音传入了他由于缺氧而昏昏沉沉的大脑。“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的脸上挂着和凌一样的笑,我发誓我绝对会撕烂你,哪怕是有工作虫在旁边。”福尔蒂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处于两虫争执中心的0号,此时却是像前几日,用精神力控制了工作虫之后,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溜到了外侧的花园。0号这几个星期一直在听福尔蒂特讲外面的事情,这也是他默许着福尔蒂特跟着他的原因。福尔蒂特更像是一个留影仪,在他生动的描述中,0号总能窥得自己从未看到过的那一面。于是,随着福尔蒂特的故事越来越少,0号开始逐渐不满足于只是一味地听对方讲,他渐渐开始想要亲自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对方嘴里缤纷有趣的世界。所以在三天前,0号头一次控制了工作虫,偷溜到了外面的一个僻静的小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已经算是高看了这个地方,这里说到底也不过只有两从洋天菊以及周围的一排高大梧桐树罢了。
0号小心翼翼地从那个小洞里钻出来,轻车熟路地钻到了那棵熟悉的梧桐树的背后,等待着那个熟悉身影的到来。夜风轻轻吹动着0号的黑发,他伸手将被微风吹起的头发拢入手中,确保没有一寸遗留在外。在月上中天之时,0号便看到那个金发蓝眼的少年雌虫准时出现在了花园里。“呵,巴尔德这个蠢货,除了会告状就是个废物。妈的,恺撒这个狗东西,今天怎么抽得这么狠,八成又是在雄父那吃了瘪,到我这发疯≈ap;”一个词,两个词,三个词嗯,今天这个雌虫似乎又多说了几个新词。0号靠在背后如是想到,他看着这只雌虫例行的“炸毛”完毕后,又开始了他常规的训练。0号第一天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便遇到了这只言行举止都奇奇怪怪的雌虫。那时的他还以为是被工作虫发现了,于是匆忙地躲到了一棵树后,却未料到来这里的只是一只和他年纪相仿的雌虫。对方看样子像是完全没发现他般的,自顾自地在那里嘀嘀咕咕。截止到今天,0号已经在对方身上学到了不少新词,对方就像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词库,每天都能带来给0号带来不一样的惊喜。“今天恺撒的那件袍子真丑,颜色像是马贝兽的粘液,一天到晚吊着一张驴脸,怪不得雄父不搭理他呵呵”“丹林顿给了我一块厨房剩下来的蛋糕,我都拿到手里了,巴尔德那个蠢货又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病,半夜要吃,神经病”“一会能够将那块粗点的树枝搬动吗?明明前几天精神触手已经可以举起一小块石头了,怎么一个破木头还扛不动了,好好干吧,温迪斯,今天搬起一块树枝,明天就可以趁巴尔德不注意砸他脸上!”0号就这么听着对方嘀嘀咕咕了三天,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的精神触手弱的像条蛛丝一样,却还是每天执着得跑到这个地方来做无用功。而且0号透过精神力看着雌虫那一半萎缩的心脏,摸了摸下巴。0号在一旁瞧着那只雌虫第三次累得瘫坐在地上,他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这里并不属于冢的范畴内,所以适当的“乐于助虫”完全可以温迪斯擦了一把额角的汗,他的脸由于过度消耗精神力而憋得通红。他看着面前那棵一动不动的树枝,狠狠地砸了下地。正当他准备爬起来再次尝试的时候,却听见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在昏暗的夜色中响起。“嗯我给你的建议是少用你的精神力,这样可以多活几年。否则,你明年估计就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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