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鹿雨想通了,便叫她去林家寻我。”长宁郡主拿出一块竹牌递给鹿笙。鹿笙身后接下,低头瞧去,牌子上刻着江南道府衙五个字,这牌子见祁枕书带过,是出入江南道府衙的令牌。长宁郡主与她说完,便与她微微一颔首,转身出了包厢。一行人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正对上迎着楼梯走上来的两人。走在前面的女子一身红色的修身劲装,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淡紫色襦裙的少女。“郡主?”秦飞燕愣了一下开口道。从到了滨河县以后她便没有再做长宁郡主的侍卫,这会在茶楼见到她还真是有些意外。长宁郡主眉眼极淡地扫过二人,声色平缓道:“秦镖头。”鹿笙手头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也没有闲心喝茶听书,她在包厢里又待了一会,确保长宁郡主走远后就起身离开。又平静地过了几日,还真如大家猜想的一样,鹿雨找上了鹿笙。作者有话说: 孬种白露过后,秋色渐浓。张罗着将最后一批搅拌完成的大曲制作成曲砖存入发酵房,鹿笙从酒坊出来时已是日落时分。暮色四起,光影昏黄。鹿笙揉着酸痛的肩膀,慢悠悠地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忽地,空中响起一道尖锐的鹰唳,鹿笙猛地反手一抓,身子一转,扣住来人的手腕。“笙姐姐,是我。”伴随着倒抽气的声音,鹿笙看清了身后的人。是前日里逃跑的鹿雨。“那你怎么在这?”鹿笙是真没想到,鹿雨竟然躲到了鹿儿庄来。鹿雨此时穿着一件粗布麻衣,头上裹着一条花布巾,半遮着面,与田间干活的农妇打扮无二。“笙姐姐,劳烦你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芸儿。”鹿雨没有回答鹿笙的话,只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鹿笙,便要转身离开。那日她跳江逃了之后,就直接出了滨河县,等第二日想偷偷回去找柳芸时,发现城门处早已张贴上了她和阿坤的通缉令。鹿雨在鹿儿庄守了鹿笙好几日,确认没有人跟着她以后才敢现身。“小雨。”鹿笙叫住她,“芸姐姐让我带话给你,望你早些去自首。”听到她的话,鹿雨身子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抗拒。
“你自己好好想想。”鹿笙没再说劝解的话,只把前几日长宁郡主给她的竹牌递给鹿雨。鹿雨看着她的手并未去接,鹿笙直接将牌子塞到她手上,“若是想通了就拿着这牌子去琉璃街的林府,长宁郡主应了,你可以将功补过。”回到家中,鹿笙将鹿雨给的信转交给了柳芸,柳芸看过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与鹿笙道:“小笙,如今我身子恢复得差不多,明日就让我回铺子里上工吧。”“嗯。”鹿笙点点头,“沽酒的事你让小邱去干,你看着点就行。”小邱原是酒坊打杂的帮工,今年才十五岁,上次鹿笙去青州,鹿华林将他安排到了酒铺里。鹿笙瞧他脑子活络,干活也利索,就留了他在铺子里做活,想着以后自己若不在滨河县了,也能让柳芸有个帮手。复工的话柳芸这几日提了好几次了,鹿笙今日特意请了大夫来看过,确认她已经恢复了才应承下来。又过了两日。鹿笙中午吃过饭后去了一趟酒坊,等回来的时候,齐南因着明日一早要去吃酒席,就直接与她一起将明日要送到酒铺的酒拉了过来。回到酒铺,小邱从柜里走出来上前来帮忙。鹿笙没在酒铺看见刘芸,她心下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当,便问道:“小邱,芸姐姐呢?”柳芸说要出去时神情很是平常,小邱没觉出什么不对,他将酒坛移到墙边,抬头与鹿笙回道:“方才说是有事出去一趟。”鹿笙眉尾跳了一下,忙问道:“她出去有多久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小邱瞧出了她神色不对,忙走到门口指着南边的方向道,“我瞧着她往那个方向去了。”小邱指的方向并不是鹿雨家的那条小巷,反而是鹿雨她们原来租住房子要走的路。“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齐南也停了手下的动作问道。“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鹿笙说着便往外走,她回想着柳芸这几日在店铺里的状态,但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她在心里劝着自己,或许就是有事出去了一趟,是自己多想了。“不行,我还是过去瞧瞧。”鹿笙皱着眉往外走。齐南见状,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鹿笙小跑着到了柳芸原本租住的房子,并没有找到人,就忙抬脚往回走。刚走到北街的街口,鹿笙就瞧着羽翎远远地从南边飞过来,见到鹿笙,忙落到她的肩膀上叽叽喳喳鸣叫起来。‘姐姐、姐姐,不好了,芸姐姐让鹿雨抓走了!’“抓走了?!”鹿笙惊诧地小声问道。‘对、对,抓走了!’羽翎冲着城门的方向啾啾叫着,‘抓到车里,往那边走了!’鹿笙心下一凛,正想着要怎么解决时,就瞧着齐南也跟了过来。鹿笙将事情大致与她说了一下,俩人急匆匆跑到路口,租了一辆马车往城外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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