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马力刚洗完澡走出浴室,手机铃声响起,却是个陌生的固话号码。犹豫几秒钟,接起来听到司望的声音:“马力,是我,司望。”“大半夜的,什么事?”“我刚从松家里出来。”“哦?”听到那个名字,马力心头狂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怎么了?”“我知道秘密了。”窗外,飘起了雪。马力的手机几乎掉到地上,依旧心存侥幸:“你说什么?”“你跟松之间的秘密,他已全部承认了——我看到了你的照片。”这句话让他彻底无语,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跪在冰天雪地被所有人围观。司望冷酷地补充了一句:“还有柳曼写给你的纸条。”对方接着说出一个地址,马力听完后把手机关闭了。深呼吸着打开窗户,看着飞雪从高楼上划过,伸开双臂看着黑夜的世界,隐瞒了十八年的罪恶,终于要暴露在阳光下了。真想就这样结束一切啊。不,在走出这一步之前,他还必须做一件事!马力迅速穿好衣服,出门坐上保时捷卡宴suv,呼啸着开入泥泞冰冷的街道。打开驾驶座前方遮阳板里的化妆镜,看着自己刚过完本命年的脸。去年偶尔几次出入夜店,都有不错的斩获,但从没一个女人能在他家留第二晚。高中时代,马力也是许多女生的梦中情人,比如柳曼——尽管只是她的单相思。她总以政治课代表的身份,让马力帮她一起收作业与考卷,晚自习时缠着他解数学题。最亲密的一次接触,是1994年的暑期,柳曼请马力看了场电影,但他偏偏把另一位室友也拉上,结果让柳曼买了三张票。柳曼参加申明老师的死亡诗社,其实是为了跟马力多接触,尤其在魔女区的那次地下朗诵会。他并不是真的排斥柳曼,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太脏,配不上冰清玉洁的女生。第一次被松叫去补课,还是在高二上半学期,就在图书馆的小阁楼。他才明白传说中神秘天窗里的鬼火,都是张老师带人补课点起来的。当这个男人的手摸到自己身上,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叫喊还是反抗……事后他大哭了一场,虽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松变态地拿出照相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又语重心长地安慰他,宛如还在课堂上为人师表,说这只是在学习压力中放松身心的手段。“马力同学,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生,你理应前程似锦,做得人上之人。只要你听老师的话,刻苦学习,遵守学校纪律,不要惹是生非,我就可以给你推荐,获得加分的资格,更有机会考进顶尖的大学。”小阁楼里的灯光下,松的面目异常可憎,马力却像头温顺的绵羊,反而感激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自从进入南明高中,他就有一个梦想——考入清华大学,成为一个受尊敬的上等人。松是清华大学毕业的,据说过去给好几个学生加过分,不晓得是否也如马力一样漂亮?一年之内,马力的加分手续都办妥了,代价是每周都要跟张老师“补课”到半夜。终于,有一晚柳曼悄悄潜入图书馆,爬到阁楼的屋顶上,通过天窗缝隙,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柳曼想要单独找他谈,可是马力一直躲避着她,只能给他写了一张纸条。收到以后,他完全崩溃了,便将纸条交给了松,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该怎么办。”马力明白,绝不能让这个秘密被任何人知道,否则就会失去进入清华的机会,甚至连高考资格都可能被剥夺。他是个从小认真读书的孩子,小学一年级起妈妈就陪他做作业,每次考试只要低于80分,就会被爸爸痛打一顿。他的父母都没什么文化,却是望子成龙心切,给他报了各种补习班,希望他能考上名牌大学。记得许多个寒冷的冬天,妈妈逼着他通宵复习功课,只为第二天能考个满分。马力最好的功课永远是数学,从小到大考过无数次满分。最让父母与老师想不到的是,他到了高二那年,受到班主任申明的影响,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松也颇为生气,还与申明老师发生了矛盾。马力在赌气之下,还暗中加入了申明的死亡诗社。几天内,马力独自安排好了杀人计划,他从学校大操场上的夹竹桃树里,提取了有毒的汁液,暗中调配成了毒药。1995年6月5日,这天晚上他始终观察柳曼,发现申明老师与柳曼在自习教室里单独聊天。等到柳曼出来,无人的阴暗走廊里,马力突然出现,在她耳边说:“今晚十点,我在图书馆的神秘阁楼上等你。”于是,他忐忑不安地等在小阁楼,终于看到柳曼幽灵似的爬了上来。柳曼劝他不要再跟松见面,更说要陪他去公安局报案,要把松这个败类抓出来。马力却无声无息地绕到她背后,戴上手套,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药,强行给她灌了下去。柳曼毫无心理准备,喝到肚子里一大口,都没办法呕吐出来。马力慌张地逃出小阁楼,把门外面的插销反锁。柳曼敲打着阁楼的房门,足足过了几十分钟,马力蜷缩在图书馆的地板上,直到再也听不见楼上的声音。这天晚上,他离开寝室的时候,在床底下点了支香,其中带有成分,能让人睡得特别沉——以至于他偷偷跑出去杀人,又无声无息地回到寝室,未被室友们发现过。第二天,清晨六点,他才看到横躺在图书馆屋顶上的柳曼。刹那间,他吓得几乎灵魂出窍,第一反应是她还活着?
然后,申明老师爬到屋顶上检验尸体——马力又冒出个念头,不是大家都在疯传申明与柳曼有不正当的关系吗?何况昨晚他们确实单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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