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未曾多心,笑道:“福晋身子一向康健,不过是略有不适,福晋掌管着偌大一个皇子府的后院,又年轻,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过几日想必就好了。”武静蕊安了心。也是,就算因为未来的乌拉那拉氏的出现,四福晋才病了,那未来的乌拉那拉氏已经消失了,又能带来什么?刚回去不久,赏赐就到了,武静蕊忙起身迎了出去。来的是前院的钱三宝,打了个千儿,命小太监将赏赐奉上,笑眯眯道:“这是四阿哥赏赐的,武主子请收下。”虽说是刚进府的格格,但刚伺候了爷,就得了赏赐,谁也不敢小觑。苏荃是四阿哥跟前最得力的太监,前院所有大小事都由他管着,给小妾送赏赐这种事无需他亲自来,吩咐手底下就成了。成不成的,还要看以后。便是这位武格格当真成了气候,也无需苏荃讨好的,除非对方有了子嗣,成了侧福晋,那才值得苏公公另眼相待。不过,若李格格这一胎是个阿哥,便是最有望成为侧福晋的。因此,对于这位武格格,没人会高看了去。面上不差了就成。武静蕊谢了恩,命如珠赏了钱三宝一块碎银,“多谢钱公公。”钱三宝笑眯眯收了,藏在袖子里,腰更弯了,“武主子歇着,奴才这便回去复命了。”送了钱公公离开,武静蕊打开绸布看了下赏赐,都是些布料首饰的,颜色样式不一,材质不算顶好,却很精致。武静蕊心情甚好,让如珠收好。说到底,后宅小妾过得如何,还要仰赖府里的男主子和女主子。虽然去讨好一个古代的封建男人,有点憋屈,但一时的委屈隐忍,换得未来的海阔天空,还是值得的。总归她只要顺利讨得四阿哥的欢心,再帮着四福晋固宠,让四阿哥将更多心思放在嫡福晋身上。一来四福晋感激她,必定不会亏待了她。二来背靠未来的皇后娘娘这颗大树,她也不必再委屈巴巴讨好四阿哥这个封建臭男人了。总而言之,事情若成了,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若不成……武静蕊叹气,只能往好处想了。目前来看,四阿哥对她并无恶感,似乎还有点喜欢,她的所作所为还是初见成效的。早膳还算精致,虽然初进府,又是个格格,但谁也不晓得能否得宠,不巴结,至少不能得罪了。福晋是女主子,自然要紧。李格格怀着四阿哥唯一的子嗣,奴才们个个捧着。武静蕊的待遇比不得李氏,与宋氏相比还是不差的。武静蕊用了早膳,歇了会儿,已是晌午。正要去花园赏花遛食,就听说福晋病重,正院请了宫里的沈太医来。李平打听得沈太医一刻钟后离开,福晋的情况不明,各院里都派了人去打听。若是寻常之病,不会特意请了宫里的太医,可见情况不好。
无论是李氏,还是宋氏,对福晋的情况都很是关心。一个盼着福晋就此一病不起,一个忧心忡忡。福晋好着,李氏的气焰自然小些,若福晋不好了,李氏将更加嚣张,宋氏哪还有出头之路?唯独武静蕊好吃好喝好睡。乌拉那拉氏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这一病自然无须担心的。申时正,四阿哥从宫里回来,听说福晋的情况,径直去了正院。不多时,四阿哥从正院出来,先去探望了怀孕的李氏,陪李氏用了晚膳,然后就回了书房。宋氏失望。武静蕊有失望,有庆幸。一边失望少了个讨好四阿哥的机会,一边庆幸自己不用费心费力伺候一个陌生的男人。还真是矛盾。翌日,武静蕊正由如珠伺候着梳头,就听闻李氏昨夜动了胎气,连夜请了大夫。武静蕊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四阿哥呢?”如珠禀道:“四阿哥听说后就过去了,后来一直留在李格格房中,早上才离开。”武静蕊不解,这就奇怪了,李氏怎会突然动了胎气?四阿哥又没留宿其他人房中,何至于生气?莫非是装的?但既请了大夫,便不大可能是装的。想了会儿,武静蕊便不再关心。反正李氏怎样与她无关。武静蕊和宋氏都未去探望李氏,武静蕊是不关心,更不愿此时去招惹事端。宋氏是因为李氏的胎安然无恙,心情不好。却不知,李氏那儿发生了一件大事。接下来,风平浪静。当夜,四阿哥回府,径直去了武静蕊的房中。武静蕊诧异,上前请了安,迎了四阿哥进屋,小心奉了茶。“爷怎么来了?”武静蕊问出心中所想,她的确挺惊讶的。李氏刚动了胎气,四阿哥不该继续去陪李氏吗?虽然她不希望四阿哥去李氏那儿,但她好奇啊。四阿哥皱眉,瞪她一眼,“怎么?不欢迎爷?”好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先前还柔情款款,今儿就做出这副意外的表情。若非惦记她昨夜受了罪,他会来看她?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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