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真不是时候,该等贵妃再歇会儿的。武静蕊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道:“坐吧,懋妃可有何事?”懋妃重新坐下,收拾好情绪,才道:“臣妾是听闻近日的传言,朝上许多大臣说……”余下的话没说,武静蕊已知晓了。原来连懋妃都听说了,可见不止朝堂上有此类言语。“那些话对贵妃娘娘犹为不利,也不知那些大臣吃了什么药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武静蕊轻描淡写,“无妨,让他们说吧,没什么好介意的。”朝上的事自有雍正去处理,轮不着她。即便真是皇后,她也没能力对抗皇后。 意外怀上懋妃松了口气,“贵妃娘娘胸怀坦荡,自然不介意这些小事。只是旁人难免过多议论,有损贵妃娘娘声誉。”“我倒要看看谁敢议论。”武静蕊嘴角噙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满是自信。她相信再多的流言也能被雍正摆平,而散播流言,挑唆朝臣的人就不好过了。若是此事算是小事,武静蕊有自信能解决的话,接下来的事就令她坐不住了。冬云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复杂,看了眼懋妃,道:“主子,刚传来消息,熹贵人有孕了。”武静蕊脸色瞬间僵住。懋妃也变了脸色,“怎么可能?”武静蕊也不相信,雍正有多久没传钮祜禄氏侍寝了?不,是从头到尾都没召钮祜禄氏侍寝,哪里来的身孕?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钮祜禄氏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但很快又否定了。且不说钮祜禄氏没这个机会,后宫只有太监,不可能有外男进来,连侍卫都进不来。即便有太医,太医也不会在嫔妃宫里超过两刻钟的时间,压根做不到。何况钮祜禄氏没这个胆子。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孩子真是雍正的。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懋妃看向贵妃,微微苦笑,“没想到这熹贵人如此好运。臣妾记得熹贵人曾去养心殿求见过皇上,想必就是那时候。”武静蕊终于记了起来。是了,钮祜禄氏没被雍正传召过,但钮祜禄氏白日里曾去过养心殿。有一次进去了,但只待了半个时辰,所以她从未放在心上。她相信雍正这么多年没动钮祜禄氏,那一次也不会,何况那是白天。武静蕊有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愤怒。
就在昨日,雍正还信誓旦旦,深情款款,此刻全成了笑话。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皇帝临幸嫔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发生的时候她可以阻止,但已经发生了,她有什么资格愤怒?即便心里不舒服,她也不会容忍自己为这点事情失态。发生的事无法转圜,就只有接受。怀孕而已,裕嫔也有孩子,她何曾在意?不过是因为钮祜禄氏是她讨厌的人。即便钮祜禄氏依旧有了孩子,也不可能是弘历。若钮祜禄氏这一胎是阿哥,那便是历史上不存在的。或许,钮祜禄氏注定会有一个孩子,不论早晚。当着懋妃的面,武静蕊露出得体的笑容,“这是好事,何必一个个脸色如此严肃?”她撑着下巴,道:“这么多年了,还能有此机会,钮祜禄氏很有本事了。”真是易孕体质啊,一次就中。懋妃勉强笑了笑,“的确是喜事。”没多久,懋妃就起身告辞。不止她,懋妃同样不开心,其余嫔妃更是如此。谷赵≈lt;/span≈gt;晌午,雍正急匆匆走了进来,都没让人通报。见她好端端的,脸上并无愤怒,雍正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不解。“可还好?”武静蕊莞尔,“臣妾怎能不好?这不是为皇上高兴吗,又要添一位皇子或公主了。”雍正听不得这话,皱眉将她拽入怀里,“少说风凉话,朕没想到会如此,朕分明看着她喝了避子药……”哦,承认了啊。雍正从她的表情反应过来,顿时止了话,最终叹了口气,继续解释,“朕知你厌恶钮祜禄氏,那次是意外,朕事后想挽回,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地步。”是下药,还是意乱情迷,于武静蕊而言并无区别,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不会计较,但她也不会故作不在意。“皇上自个儿的事,不必向臣妾解释。既然怀上了,便是喜事,臣妾不会胡搅蛮缠。该安慰安慰,该晋位晋位,臣妾都没意见。”她如此大度,反倒令雍正愈发不踏实,一脸怀疑地盯着她,“你是真不介意还是和朕闹脾气?”她从不会说出如此大方得体的话。雍正笃定她还是计较的。眼下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了气他。“不闹脾气,就是好奇钮祜禄氏以前没这个本事,怎的突然开窍了?竟连皇上都被她糊弄了过去。”武静蕊说话的口气带着嘲笑。以雍正的警惕怎会轻易中招?钮祜禄氏究竟用了何种手段?雍正脸一沉,“朕不治她欺君之罪已是宽宏大量,无论是皇子,或是公主,朕都不会在意,更不会将朕的皇子或公主交由她抚养。待孩子生下,无论是皇子,或是公主,朕都会交给裕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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