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一变,攥紧了手,忽地苦笑,“臣妾该感激吗?皇上从未将臣妾视为您的妻子,臣妾不如您的原配妻子,连一个贵妃都比不过,臣妾这皇后当真是个笑话。”因为激动,再度咳嗽了起来,脸颊通红。不论以前有过什么,此刻的萨克达氏的确让人心痛怜惜。但雍正非旁人,不会被外表所蒙骗。“皇上都要封那个女人为皇贵妃,夺去臣妾的权利,臣妾便是活着,也只是所有人的笑话,皇上压根不曾为臣妾考虑过。皇上是要效仿世祖吗?”萨克达氏咄咄逼问,甚至开始口不择言。“休要胡言!”雍正拍桌起身,“你以前那些背地里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朕不知,端亲王是朕的皇子,不是你萨克达氏谋权夺利的工具,你若盼着全族平安,就安心做好这个皇后,收起不该有的心思。”皇后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雍正吩咐伺候的宫女,“皇后病重,头脑糊涂,应当好好歇息,你们务必要伺候好了。”殿里的宫女齐齐答应了。雍正大步离去,走前看了眼皇后身边的流萤。流萤低垂了头,扶着皇后进内殿。她是皇上安插在皇后身边的,皇后病了,有她一份功劳。皇后坐在床上,忽地抓住流萤的手腕。流萤一惊,抬眸看去。皇后死死看着她,“本宫最信任的,一个玉珠,一个你,本宫的药都经过你手,只有你。”流萤一慌,噗通跪下,“奴才不敢,主子莫要冤枉了奴才,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不敢做任何背叛您的事。”忽然抬手指向玉珠,“一定是玉珠,她早已瞧奴才不顺眼,中间几次碰触您的药,她也有嫌疑。”玉珠满脸愤怒,“你胡说!”慌忙看向皇后,“奴才绝不会背叛主子,主子明察,是流萤狡辩诬陷。”皇后冷着脸,“你们两个都是伺候本宫多年的,本宫不愿怀疑你们任何一个,但若谁敢背叛本宫,本宫绝不饶恕!”两个都煞白了脸,匆匆表忠心。夜里,皇后歇息前,吩咐流萤去取药,然后将玉珠叫过来。“有件事,你去寻个可靠的人,一定要按本宫的话做,做好了,本宫重重有赏,还会让你全家都衣食无忧,给你寻个好的亲事。”玉珠惊讶,“主子……”皇后缓缓道:“本宫不信别人,只信你,不要辜负了本宫的信任。”玉珠激动地重重点头,“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做好您吩咐的。”流萤回来后,伺候皇后喝了药歇下,玉珠守夜,流萤还要回自己住的地方。因白日的事儿,又兼皇后防着流萤,玉珠对她很不客气,“从前不知,你竟然如此有心机,我何曾对不住你,你要如此诬陷我?”流萤不解道:“难道玉珠姐姐不曾接触过主子的药?主子信任的就你我二人,我自然会怀疑,也是为了主子着想。不过我思来想去,玉珠姐姐定不会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是我误会了,姐姐千万原谅我。”“哼!”玉珠重重哼了声,“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册封的日子在明年三月,还有半年。一到了冬天,武静蕊就懒怠动弹,手里抱着个暖炉取暖。
武静蕊每日都要喝一碗冰糖燕窝羹,冬云端着燕窝羹进来。“主子。”武静蕊睁眼,接过燕窝羹,拿汤匙舀起准备喝。随安不知从哪里跑了进来,扑进她怀里,“额娘额娘。”武静蕊只得放下燕窝羹,抱着她,“怎么了?又上哪儿疯去了?”随安嘻嘻笑,“额娘,听说二姐姐以后要嫁到草原去,那里好玩吗?”“唔,还好,不过,比不过京城。”随安皱起小眉头,不高兴了,“那皇阿玛为何要将二姐姐嫁到草原?”二公主才十二岁,但已定下了抚蒙,未来的夫婿便是科尔沁的观音保。待成年就要嫁去科尔沁。“因为你二姐姐的未来夫婿就是科尔沁的,所以你二姐姐才要嫁过去。”随安耷拉起小脑袋,“可是额娘说那里不好,二姐姐一定不会高兴吧。随安以后也要去草原吗?”“不会,额娘的随安是要留在额娘身边的,以后随安要嫁个京城的好儿郎。”随安眼睛一亮,“随安要永远陪在额娘身边。”武静蕊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再次端起燕窝羹。 册封皇贵妃耳边陡然一声大喝,“慢着!”武静蕊愕然抬头,却见雍正脸色铁青,大步走来。因为太过惊讶,一时忘了请安。直到手中端着的瓷碗被大力拂落,冰糖燕窝羹撒了一地,碗也碎了。雍正一把将她拽起来,抱进怀里。“怎么了?皇上,随安都被你吓到了!”武静蕊蹙眉抱怨。“这不能喝!”雍正脸色冷峻中透着苍白,声音有些不稳,心里止不住地庆幸。再晚一步……他不敢想。“为什么?”武静蕊不明所以,第一次见雍正情绪如此激烈。雍正不答,大呵,“来人!”苏荃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雍正冷冷道:“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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