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她直接就问程落:“落儿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谈男朋友了?”程落立刻摆了摆手,先否认,“没有,就是一个学弟。”她觉得这样形容也不算说谎,张景泽本来就是她的学弟,还是直系的。“那你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和南漾一样谈恋爱了不和家里说。你要是谈恋爱了可得说,家里得替你把好关。”苏蓉连连叮嘱。钱云锦也符合着说:“落儿得要一个会疼人的男朋友。”程落心跳骤然加速,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她不想听长辈们提这个话题,尤其是在陈望洲面前说。他饶有兴趣打量她的眼神让她生畏,她怕他插嘴说些什么。他这人,总喜欢在边缘试探,里里外外说些仅有他们两个能听懂的暗示性话语。“长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怕真有一天家里发现他们俩的事,那她真没脸面对大家了。好在他什么都没说,她握着手机说:“我知道了,奶奶,苏姨,我先去接个电话。”程落上楼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果然不出一分钟,又响了起来。“怎么了?”“落落,你又烧了吗?我突然想起来,是不是没人照顾你,要不然我过去照顾你吧,帮你端个水拿个药的。”程落指尖敲打着桌子,她真觉得张景泽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虽然年龄小,但心细,会体贴照顾人。想到这,她的良心又受到了谴责,她就是在利用一个纯情男大学生的感情。她想起了找个男朋友的初心,就是为了骗陈望洲。可现在她这个假男友对他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他和原来一样肆无忌惮,亲她逗她,甚至还口头上说着“你那个假男友”“冒牌货”之类的话。既然被他发现是假的,那张景泽这个男友身份就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她也不想再利用张景泽的感情了,她知道,他还挺认真的。“我没事儿,你不用过来,我回家了,有阿姨照顾我。”“你没事儿就行,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怕你自己在家发烧挺着急的。”“谢谢你。”程落说。程落觉得她其实应该和张景泽谈一谈,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在电话里说挺不合适的,便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不是说了明天一起看电影吗?我时间挺宽裕的,你呢?你明天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先别看电影了吧。”程落觉得她现在状态还挺好的,“应该没事儿,那我们明天见吧。”挂断电话,程落轻舒了一口气。“他人还挺关心你。”陈望洲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谁让你偷听我电话?”程落扭过头,蹙着眉,捂住手机。
陈望洲晃了晃手中的药,“给你送药也有错。”“你们就这么爱约会?生着病也得去看那个破电影?你还真打算和他培养感情?”程落听他这么问,叛逆心又起来了,她又想继续和张景泽谈恋爱了。“那电影院也没规定人感冒就不能去看电影吧。再说,也不是破电影,这个电影明星我还挺喜欢的,他经常上热搜的。”“男的女的?”“什么?”“电影明星。”“男的。”陈望洲一听是个男的,瞬间又不爽了。他这醋意也是挺浓的,也挺变态的。“哪个电影明星你说说名字,让陈固北联系联系人家,请到咱家喝点茶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她闷闷地坐在沙发上,把毛毯盖上,“而且,我这种情感你不懂,是单纯的欣赏、崇拜与喜爱。他就像是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程落说的邪乎,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形容的是谁。她就是想这么说,说让他今天那么过分。居然……程落想把脑海中那些有色的画面摇晃出去,都怪他,有些画面现在还在她的脑海里闪,经久不散。“还莲花。”陈望洲哂笑,“怎么没见你形容过来我,你说说,我像什么?”程落瘪了瘪嘴,“我觉得你不要试图在我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其实她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他,越是了解一个人,越难以用一个单一的意象来描述这个人。因为意象只能寄托单一的某个部分,没办法笼统的概述整个人。“你也知道你说的不是好话?”陈望洲没想到她会承认,他可以接受她生气时的情绪化表现,落在他眼里,也觉得可爱。程落起身,攥着他的胳膊往外推他。他倒是配合着她,直到一扇门竖在两人之间。然后,他听到了门落锁的声音。程落半夜又小烧了一次。尽管有李姨照顾她,可陈望洲还是起来了。李姨给程落拿过药之后,又问她:“饿不饿?”程落可怜兮兮地说:“想吃冰糖雪梨银耳羹。”冰糖雪梨银耳羹不难做,将雪梨、银耳、红枣、枸杞等材料处理好,然后小火蒸煮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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