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她按着太阳穴有点犯愁。现今她不光缺银子还缺人,这些人做不好,换上能做得好的就是了,她可不管他们有什么经营难处,这不是她cao心的问题,她只知道这些人不能给她挣钱,这就是最大的过错。然而没银子就请不来有本事的掌柜,请不来有本事的掌柜就不能扭亏为盈,即使萧时善舍得出银子聘请掌柜,也得有人替她去找人才、挖墙脚。“嬷嬷,张大哥这些日子在做些什么?”萧时善口中的张大哥是常嬷嬷的儿子张亨,因着常嬷嬷的关系,她才愿意称呼一声张大哥。几年前,她以前见过张亨两面,那人的胳膊能有她大腿粗,是能一拳打死老虎的人物,给萧时善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还能干什么,不过是在混日子,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成家立业,成天四处晃荡,不知道要干点什么。”常嬷嬷管不住这个儿子,提起来就头疼,听到萧时善这会儿突然提起他,不由得问道:“姑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萧时善是缺人手,但得是有用的人,那些个品行不良又不能做事的人她要来做什么,日行一善吗?之所以问起张亨,全是因为信任常嬷嬷的缘故,能用不用得上不好说,有个可供选择的人选也好。往日里曾听常嬷嬷谈起过张亨,言语间总是说这个儿子每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倒是生性豪爽,爱结交朋友,似有几分侠气。常嬷嬷不满张亨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来往,怕他跟着那些人学坏,沾染上不好的习气,她又不能时刻盯着,因而见了面总要数落几句。在萧时善看来,朋友多了路子也多,办起事来也比旁人更方便,倘若这个张亨真是个可办事的人,那她真要好好用用他了,若是只是街上混日子的混混那就罢了,她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萧时善把自己的意思跟常嬷嬷说了一下,常嬷嬷听后先是一喜,寻思着终于能给儿子找点正事干了,而且又是替姑娘办事,既帮了姑娘又能把他约束一番,但她随后又有了担忧,怕他给姑娘办砸了事。“这样吧嬷嬷,你先回去问问张大哥的意思,得了空我再见个面。”萧时善算了算最近的时间,过个四五日就到端午佳节了,前后几日她都没时间出府,过完端午还要去安庆侯府给老太太祝寿,如此一来就得拖到半月之后。萧时善想亲自去看看嫁妆里那些商铺和良田,自己心里有数才不会被人轻易蒙骗,但有些地方因路途原因,不方便她亲自去看,只能从近处寻个地方瞅瞅,她看到她的嫁妆单子里有个在铜镜街的绒线铺子,矮子里头拔高个,这个绒线铺子算是她的嫁妆里比较挣钱的铺子。她打算去看铺子的时候,顺便瞧瞧这个张亨可不可用,反正这些事情不急在一时,让常嬷嬷先去问问,之后的事情再说。萧时善把那些账本看完一遍,微云刚回了凝光院,她合上账本,转动了一下脖子,歪头看向微云道:“送过去了?”“送过去了。”微云亲眼看着小厮把提盒提进去的。萧时善等着微云往下说,哪知她什么话都没有了,平时微云最是细心,这会儿怎么呆愣了,没办法她只得开口问道:“他没说些什么?”“奴婢没见到姑爷,送完了汤就回来了。”萧时善点点头,没再问什么,这回总该送对了。之前是她对他不够体贴关心,连他需要什么都不知道,送了那个清热润燥的莲子汤去,难怪他都不抬一抬眼皮,合着是没送到点上。这次她特地让微云去厨房问了问那日二房用的什么补药,给李澈也照着做一份送了过去,如此体贴入微的关怀,他总该知道她的好了。那边李澈回到玉照堂,换了身衣袍,走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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