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分娩成了天子的责任与义务时,燕周的皇宫中最不缺的便是产房了。皇帝们总会在奇怪的地方动胎气,或是早产或是急产,结果便是,每座宫殿内都准备了可以直接使用的产房,哪怕是在前朝。
燕遂安被摄政王直接抱进了偏殿的暖阁,太医们早早地侯在那里了,为首的院判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长发通通束进头巾中,脸上也戴着面罩,只留一双淡漠清澈的眼睛露在外面。
“哈……哈……呃…狄珩?”天子被放在了产床上,睁着被泪水迷住的眼努力辨认着。
“臣在。”院判上前,小心地为天子擦去脸上的汗泪,原本冷漠的双眼霎时间有了光,流转着关怀与担忧。
“接下来……朕就,拜托你了……”燕遂安无力地拍了拍太医的手。
“谨遵谕旨。”狄珩脱去开天子的衣袍和裤子,紧贴在天子跨间的绸缎已经湿了一大片,太医小心地解开,纯白的棉布吸满了羊水,掺杂着丝丝血水,触目心惊。
燕遂安的穴口已经全开了,即使是最粗的玉势也无法堵住,没了棉布的隔绝,羊水从缝隙中流出,淌了一地。狄珩不再犹豫,伸出三指进入穴口,握住玉势的根部,轻巧利落地取出。
“嗯…啊——哈…哈……”天子的穴口水流如柱。
“陛下,可以用力了,痛的时候就使长劲。”狄珩的语气永远冷冰冰的,哪怕内心急成一团,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用大不敬的语气指挥天子。
“嗯……啊啊————好胀……痛…”随着燕遂安每一次用力,大量的蜜液都会从龙穴喷涌而出,一股一股的,像是一汪无尽的源泉。
在摄政王的照看和玉奴的努力下,燕遂安这一胎被养得很好,产道状态也不错,几次用力下,胎儿的头便抵达了产口,然后——卡住了。
“孩子…抵住了……胀……要裂开……呃啊——”抬头卡在产口处,把那本不大的小口撑得满满当当,粉嫩的穴肉被胀得发白,好似随时都会被撑裂。
天子的悲鸣充斥着暖阁,燕遂安痛苦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推动胎儿前进,几息之后又无力地倒下,重重地喘着气。
“狄太医,可有纾解之法?再这样下去,陛下要没力气了。”燕泽逸握着皇帝的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与这位以清冷闻名的太医商量。
“给陛下换个姿势吧,摄政王大人,把陛下抱起来。你们过来,把绢布挂上,在梁上固定住。”
产妇抓着绳子站立生产,是民间妇人生产时常用的方法之一,狄珩准备了各种器具,只是陛下体力有限,更累的一些方法多半是用不上了。
燕遂安被摄政王和太医一左一右架着一站起来,就感到腹中胎儿往下冲了一些,顶得胯骨生疼,两腿发颤站不直,只能半蹲着被两人在手臂上缠上绢布,双手无力地抓着,整个人像被挂在了房梁上,身下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近乎昏厥。
“陛下,还不能睡……”
“遂安,再坚持一下!”
两人同时喊出声,迷茫中的天子似乎又回了神,半张着眼睛看了看最喜爱的皇兄和最信任的太医。
“出去……”
“陛下?”
“除了皇兄…和狄珩……都出去!”皇帝哭喊着下达了命令。玉奴率先明白了天子的用意,带着一众宫人退出了暖阁,把门都关严实了。
一片狼藉的暖阁内只剩下三人了。
“皇兄……我好痛!好痛!我不想生孩子,不想生了啊呜呜……胀死了痛死了,我生不下来……不想生了……”
“遂安…遂安,别放弃,再坚持一下好不好,皇兄陪着你呢,皇兄在……”
这可能是燕遂安在五岁以后第一次闹脾气,燕泽逸终于看到了这个弟弟的真心和脆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他只能手足无措地支撑着面色惨白的天子,用帕子擦去弟弟满脸的泪水。
“我不要生了……狄珩…你把我肚子剖开吧,我不想生了……太疼了…疼……”皇兄没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已经完全奔溃的天子只能求助太医,在这个时刻,寻死都是一种解脱。
“陛下……臣……”臣现在剖开也没用了,孩子已经进产道了不在肚子里,万年不通人情的院判也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只会刺激陛下,“臣不会让您死的,臣说过要保护您。”在您当时把臣带离那深渊的时候,臣就打算保护您一辈子了,狄珩回忆起过去,眼神又坚定起来。
“摄政王大人,您来把陛下的腿打开,我来给陛下推腹。”
燕泽逸从天子身后抱着他的双腿,在天子的惨叫声中把他的双腿掰到最开,最后也忍不住一边落泪一边温声鼓励着他的皇弟。
“陛下,咬住这个。”狄珩把用棉布包着的木棍递到天子嘴边,天子却怎么也不愿意张嘴了——咬住这个,代表着更大的痛楚。
“陛下,求您了,张开嘴好吗,我希望您活下来。”狄珩摘掉了面罩,露出那张燕遂安总是夸赞不已的面容,狄珩总是没什么表情,可现在,这双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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