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异动的瞬间,顾铭将阁主视线遮蔽的同时,也将眼睛闭了起来。
合眸须臾一闪而过的尸山血海,鼻尖仿佛都充斥起令人作呕的腥味,顾铭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掌中的霜月。
顾千珏沉寂的姿势保持了许久,久到四肢僵麻,身形摇摇欲坠,却是落入一个坚挺的怀抱,顾铭在一片黑暗中,稳稳托抱住他。
影卫的五感因长期训练而格外敏捷。因此接下来的路,倒也不算难走,只比来时慢了些许。
“阁主,属下逾矩。”说着,男人将有些浑噩的顾千珏驼伏在背上,就这样闭着眼,靠着其他感官去捕捉周围风动气息间微妙的变化,耳听八方,一步一步拾阶而下。
而他背上的人,身形痉挛震颤着,勉强支着身子撑抚着宽厚的肩廓,仿佛陷入痛苦的梦魇。
一阵悉挲的声音,顾铭直觉警剔起来,脚步顿了下,感受着空气中微动的气流,他提起霜月朝袭来的不明物劈砍过去,腥热的液体飞溅到面庞,还有一些淡淡的稀薄不知名液体,一触及面皮便带着刺痛的异样。
他不自禁睁开眼,一条断做两截的三横指粗的蓝斑环纹蛇在近一阶的石梯上扭动盘舞。
只是面前的画面很快扭曲淡开,转化出彻底的另一个景象。
面前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小身影,挡在他面前,喉头很快被利器割开。
皮肉绽开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浸满喉管,只得发出咯啰的声音,那腥黏的血如场景重现般溅到顾铭的脸上,很热很烫,似乎都已记不起是不是有这样刺痛肌理的感觉。
那是顾铭法的红绳,一圈圈缠缚收纳起来仿佛处于备用。
顾千珏被吸引住,不自觉伸出手解开那红绳,几缕丝丝缠缠掉落却意外地没有坠到床上。
仔细一看,那红绳盘结出一张仿佛座椅的绳套,绳中牢牢系着鞣制的皮革垫子,顾千珏有些奇怪,但当手把上红绳的那刻,好像无师自通般摩挲出了这物的用途。
顾千珏很是疑心也警惕别人使用的痕迹,耐下性子端详几番却没有发现那些印记,内心不禁松了口气,想来这个地界是给贵客使用的,应当是全新的东西。
借着男人的手一步步解下身上的坠饰物什,直到同样跟热切的男人不着寸缕,肌肤相贴,顾千珏的指节点上男人不断滚动的喉头,那露出近似渴旱的吞咽,无端诱人。
他错开头,附身啜吻起男人眼下的伤口,唇齿啮舐,甚至带了些力道饮吮,好似这样就能将那朱痣下的毒素卷裹开,替男人分承些足以击溃这世间最坚毅者的情潮。
男人无意识地援抚着顾千珏的头,指尖与鬓髻相触,那细微的只有天下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发出的厮磨的声音,指腹带了些力道,不知是想要推开还是想要搂住这作恶多端的始作俑者。
那黏腻的湿热嗫动中发出轻不可闻的啧呢声,足以听得人面红耳赤。
实质上,顾千珏也因为这些他自己也看起来十分莫名的动作而羞红了耳根。
也许有些疯狂,他脑中甚至想将男人全身上下都舔个遍,好一一查探起是否任何部位都能引起男人如此难耐而魅靡的音节。
手中动作流畅地挖出一大块香膏,微凉的触感传来,指腹贴合的热度甚至微微融开些那膏脂,捏开来,鼻隙中隐隐嗅得到其间的浅香。
有力的掌臂托举起男人绵软使不上力气却紧实修长的腿,指节探入匿在臀丘下从来无人探究的秘界,或者换句话说,只为他一人敞开的、如此隐秘又柔软、让人痴狂的地界。
光是心头提起这般念想,就发涨得溢满,下身也胀得疼痛。沾染上爱意的情事好似被提供了源源不绝的动力,锦瑟连绵,永不停息。
香膏的触感是与略微滑腻的欲液开拓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裹满修长指节的润泽膏脂,几乎不会有任何艰涩的感觉,如此流畅地侵入窄箍的蜜道。
只是那层层嵌套的欲拒还迎,亦或是热情奔放的紧紧绞咬,依旧如常,依旧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地深入内里豁开去掠夺占据新的领地。
挺立的鼻尖错落开余留些间隙,顾千珏侧过头,两人的喘息就交织做一团,男人澄澈的瞳中情绪都铺开得分明,那里面透着疑惑:“你,想要吻我吗?”
顾千珏甚至怀疑男人已经神智不清到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大抵可任人摆弄,毫不设防,光是这个念头就让他无端生出些恼怒,面上却依旧没有变化。
男人现下不清醒,自然是不可这样同他计较的。
顾千珏又凑得近了,俩人柔软温热的唇肉几乎贴作一起,见得他唇齿张合,那动作摩蹭着,扑出更多滚滚潮热的气息,涌向男人的口鼻。“是的,我想吻你,不可以吗?”
“为什么?”男人微微蹙起眉,好像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巨大困扰,格外认真地在思考起这件事情。
实则顾千珏在男人下身有着更冒犯而僭越的举动,而这些都没有引来男人的关注,他被情毒调动得敏感的身躯明明如此渴求着贴近,渴求着爱抚,簌簌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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