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稀奇,见面就动手,该搞的还是搞,从来没人提过分手。这种独特的恋爱方式放在我身上意外地很合适。不过我最开始确实是想看看蒋正枫见到我另一面什么样子,可没要求他正常人格在我面前就隐身,和别人前一秒有说有笑,下一秒见到我板着脸,问我来干什么,他妈的……唉。
那天我测出来我怀孕了,男人也能怀孕?我就是那个怀孕的男人。我能怀孕,除了我家人,就连蒋正枫都没告诉过。不然他也不会每次都肆无忌惮地留在里面。我打电话让季胤来接我,如果真有孩子了,那就好好过呗,我不闹了还不行吗。我估计两个月的小孩了,只有那次弄得最痛,出了好多血,记忆犹新。
在等季胤来的间隙,我打算先给蒋正枫预个警。他最近当上了年级部长,有个自己的办公室,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发着火,把一沓文件砸在地上。我看这样子,估计又免不了干一场,我推门欲走,被他捉住,
“有事?”
我甩不开他的手,听见卡塔一声,门被反锁了。这公狗又要发情了。可现在确实不行,我推他,说有事跟他说,他一边应着,一边扒我裤子,我被按在墙角,动弹不得。情急之下我甩了他一耳光,他立刻就变脸了。
他掐着我的脸,眼里尽是嘲讽,“怎么了,不想要?”
“怀孕了,不能做。”我面色平静地告诉他。
他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我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很别致,“在哪学的,要玩这个?”
我忽然感觉很疲惫,穿好裤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在我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捅了一拳,我避之不及,退到门口,大脑空白。
他踱步过来,用一种“我早就知道”的语气说:“没事啊。”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可能真的以为我在开玩笑。但我当时怒气上涌,什么也顾不上想,迎面就给了他狠狠一拳,他始料未及,被我打得后退几步,险些跪在地上,一股细小的血流从他鼻子流出来。
他诧异地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以往我们虽然动手,但绝对到不了见血的程度。
我沉默地看着他,大脑轰鸣,身体脱力,还没打开大门,被他一脚踹到墙角,踹哪里不好,他非踹腹部。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特别是下腹,好像吊了个沉重的铅球。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我浑身冒着冷汗,无助的感觉笼罩全身,我缩在墙角,哭着喊哥哥。
我的状况看起来很严重,蒋正枫站了好半天才想起抱我起来,被我挥开,有气无力地让他带我去厕所。结果就是季胤赶来学校把我接走送去医院,孩子确实有一个,但已经流掉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知道下面一直在流出东西,季胤不让我看,捂着我的眼睛,给我换裤子,擦身体,亲我的脸,说小可怜。像小时候我出去疯跑摔进泥田,他下了班回来给我洗澡,边笑边嫌我埋汰,我坐着,只需要依靠他就好了。
从住院到接回家,季胤全程参与,他事无巨细,喜欢晚上抱着我聊天,这是我五六岁养成的习惯,有段时间在乡下,田里有青蛙叫,天上星空闪烁,我躺在季胤身边,季胤给我扇着蒲扇,给我讲故事我才睡得着。
我很虚弱,在他臂弯里昏昏欲睡,忽然感觉有什么温凉的东西落在我脸上,我后知后觉那是一个吻。
“小鱼,”季胤说,“这事过去了。”
我们爸妈离婚之后各自成家,我俩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那时候季胤还是小孩,我就是小小孩。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我回想起那段日子,竟然觉得并不苦。有吃的,有穿的,偶尔还能下点馆子,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季胤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是我当哥哥,我只能拉着两个人一起去死了。
我身体也不好,天气一凉季胤就胆战心惊的。有次半夜烧到40度,我觉得我要死了,靠着季胤一直吐,他忙前忙后给我测体温喂药,我情不自禁叫了他一声妈妈。他后来说就是这一句话爱上的我。
什么啊,别为自己找借口了,我说,爱就是爱,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上了高中,季胤被总部调去国外,临走前他告诉我,他爱我,但是我不爱他没关系,给我一次找真爱的机会,找到了是我的,找不到是他的。可能我自己找的人就是不行,我认栽,现在我是他的了。
不知道季胤为什么这么着急让我怀上孩子,医生说我的体质太虚了,起码得养个一年两年才行,而那时我才恢复了两个月不到,他想要,我还能怎么样,我说不要,他会生气,在某种层面上他跟蒋正枫很像,都会趴在我身上闹脾气以让我心软。
季胤进了孕腔,我是他的,当然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双性身体非常敏感,受孕快,跟蒋正枫分开后我就去了医院,果然又有了。
季胤很高兴,隔天给我戴了一只戒指,说这是我们的订婚戒,预备出国后举办婚礼,我们的孩子会在欧洲长大,我们会白头偕老。
就此一别,我意识到我要是活到八十岁,那中间的六十二年都不会再跟蒋正枫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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