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御史大夫附和道:“小侯爷如今的身份,若想要谁的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至于背地行凶,杀了那齐珲,对小侯爷又有何好处?他死了,能让小侯爷更加富贵,还是什么来着?”方御史被问得一噎,抖抖胡子没吭声。“本侯自愧无德无才,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必定有许多人不服,嫉妒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本侯理解。”沈庭珏表情冷淡:“至于擅离职守一罪,本侯从未干过,绝不会认,除非,你们想抓我去牢里大刑伺候,酷刑之下,那本侯就只好认了。”停顿须臾,沈庭珏又恍然道:“哦,对了,翻墙擅离贡院,确实有那么一回,就在前日,而且本侯也不算擅离,是有事先禀报过张祭酒,并且还拿了他的离院手令,只是本侯懒得走正门,直接翻墙罢了,且出去时,也是与太子殿下在巷外私会,这事,皇上还是知道的。”萧寒烨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负手平稳地站在原地,唇角略有讥讽之笑:“至于私会到了哪里,床帏之事,诸位是否要孤给你们细说一番?”众臣:“……。”张祭酒有点懵逼,侧了侧脑袋看向沈庭珏,无声与他眼神交流——何时向我要过离院手令来着?这瞎话真是张口就来,好,老夫非常欣赏。张祭酒点点头,相当配合:“前日,臣确实给了他离院手令。”一直沉吟不语的承桓帝缓缓开口:“此事朕知晓,且朕事先也有批准过,小侯爷体质虚,不适时特准随时离开贡院,故而此事不必再提,现下追查命案要紧,朕刑部与御史台三日时间,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退朝后,沈庭珏跟着去了东宫,满肚子疑惑:“那个齐珲,究竟是什么来头?”姚印清在旁说道:“齐珲生于名门望族,家世背景不错,长兄在江南有名的嵩阳书院中任教,而他本人是家中二公子,同样满腹经纶,前两年夺得漳州省试的榜眼后,成功进了国子监就读,资历是真不错,殿下也挺看重他的,若是他今年春闱发挥稳定,定然有望进前三甲,可惜了。”“以往的春闱也有考生死过,亦或是闹出其他徇私舞弊的事,比如考题泄露之类的,但是一般走到都察院或者是内阁的地步,事情便结束了,常常无疾而终,这年头办事儿,只要上面有人,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搞不好就是跟他学的萧寒烨握住沈庭珏的指尖亲了亲:“今日朝中,那帮大臣分明是有意针对于你,等夜黑风高夜时,孤让暗卫去把他们都套麻袋揍一顿。”“打人不行,打出人命就不好了。”沈庭珏用“贤良淑德”的眼神看他:“若是让御史知道了,定然又要上折参奏殿下品行不端。”姚印清点头附和。萧寒烨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孤不怕他们参,谁敢参,就抓起来一并教训。”沈庭珏说:“无非是在朝上几句口角,亦或是私下闲话我几句,想说便说,我也没小气到这个地步,一句也不准人讲,况且擅离职守,也是真的。”萧寒烨露出非常不愿意的表情,面容叫投落进来的日光映得有些冷厉生硬:“你的事,谁也不准嚼口舌。”
太子殿下每次嚣张起来时,浑身一股“即便全天下与孤为敌,孤也能以一杀千”的无所谓气质。姚印清无语凝噎地看着他。好好谈正事就谈正事,明明表情就很严肃很霸气,手却一点也不正经,一边说话还能一边干无耻之事,真是历来储君中的一个奇葩!歪风邪气不能助长,姚印清朝沈庭珏使眼色,没与他对上视线,却收到了太子殿下“你可滚了”的眼神。姚印清满肚腹诽,乖乖拱手离开,去了书房处理太子丢给他的那一堆文书。吴德全端了早膳上来,摆好后躬身退了出去,殿内便只剩下了萧寒烨和沈庭珏。太子殿下愈发肆无忌惮,将沈小侯爷半边衣服弄垮下肩头,露出白皙单薄的肩膀。沈庭珏看了眼萧寒烨缓和下来的眉宇,颇觉有所成就,让他留了两三个红印,便冷酷地拍开他,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坐到桌边认真干饭。早膳一如既往地丰富,还有盘麻辣豆腐和酸辣海带,萧寒烨一口也没碰,静静地看着沈庭珏吃得面不改色,满眼佩服,唯独吃辣这一点,深感自愧不如,其他方面,都非常行。沈庭珏吃饱后便走人,径直去了国子监,张祭酒正高高挽起裤腿,拿着一瓶药膏往大腿上涂抹,薄荷味道,闻着还挺清凉。这时,门突然“哐当”一声从外打开。张祭酒吓了一跳,药膏险些从手中滚落,沈庭珏看了眼他赤裸的大粗腿,说:“本侯能进去吗?”“……。”张祭酒心情复杂:“您已经进来了。”沈庭珏面不改色:“还没。”一只脚尚在门槛外,便不算已经进去,同时也表明他是一位非常知礼数的相府公子。张祭酒盖上药膏:“不知小侯爷有何事?”沈庭珏道:“不先请本侯进去?”张祭酒看着他另一只脚也跨了进来,抽抽嘴角,起身拱手:“小侯爷请进。”沈庭珏关上门,瞄了眼他大腿侧那一片淤青,随口问:“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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