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从楼下捡的,觉得它挺通人性就捡回来了。你不喜欢猫,还是怕猫?”
“没有。”那莫摇了摇头,“我以前养过猫。”
桑基:“然后呢?”
“被别人吃了。”那莫躲闪过目光,“我当时养的猫跟这只一模一样,它太顽皮了,跑出去我找了好久,结果只找到它的一层皮,皮也没抢得回来,杀猫的人要留着做衣服。”
桑基滚动一下喉结,半晌没见说出话,轻笑一声沙哑道:“想养吗?这只很乖,不会乱跑。”
那莫好久没跟他聊正常的事情了。
徘徊在想与不想的边界,他突然问:“我要是养了,你会拿它来要挟我吗?”
“不会。它也算我的猫,我们的猫。”
桑基把猫递过去,等那莫捧进怀里才松手。这只长毛异瞳猫很乖,也亲人,它趴在那莫肚子上蹭他的手背。
“我都没有见过这个品种的猫,你怕不是捡了别人家走丢的家猫。”那莫看猫的眼神都温柔了些,抬头望桑基有些转换不过来。
街猫大多有野性,这种天生亲人的外国猫自然是桑基砸钱买回来的,他一眼相中这猫长大后的样子。况且那莫一个人守着空屋子未免冷清,闲下来就会乱想,乱想就会出岔子。
不过桑基没打算说,开口胡诌道:“它趴在我车轮胎边,一直不走,而且你不觉得这猫挺像你的吗?”
那莫没回复,这猫还太小,像他又不完全像他,像的只是桑基希望中的那莫,乖巧懂事粘人且毫无攻击性。
他淡淡望一眼桑基,又垂下眸。
自sel成为一片废墟,桑基总觉得那莫看他的眼神很冷清,蓝色瞳孔里满是悲伤。
那莫问:“你这次要呆多久?”
桑基问:“中午你想吃什么?”
两人同时发问,那莫闭口不言示意他先说。
“不清楚,可能一个电话就会走,最近很忙。”
说了当没说,跟桑基待在一起,那莫总觉得煎熬无比,尤其两人撕破脸皮之后。
那莫把猫丢桑基怀里,“去把猫洗了,中午我做饭。”他利落盘起散发,径直走过,摇椅上的男人目不转睛注视他,那莫理都不想理,一个成年人会做饭是什么怪事?
不过他七年没做饭了,也不可能做得有杰里米好吃,能吃就行。
小猫遇到水扑腾得厉害,爪子扒在洗手池边缘,一个劲儿地叫唤,它甜甜的嗓音不见了,嘶吼如指甲滑过黑板般刺耳。
桑基抓不住这15公斤重的猫,稍微用点力就会掐死,不用力又老是扑腾,比杀人纵火的逃犯还难逮住。
“你在虐猫吗?”蓝眸透出丝丝怨意,那莫淡淡抿了一下唇瓣:“你准备淹死它吗?放这么多水。”
那莫把指尖伸入水中,一脸凝重:“再把温度调高一点,你捡回来的猫就熟了。”
桑基把猫抱出水面,又是放水又是重新试温度。那猫也不嘶吼了,盘在洗手池边哼哼唧唧,眼珠子水汪汪地,也不会跑掉躲起来,可怜兮兮的模样叫桑基长叹出好几口气。
这法子治桑基正好。
那莫看了头疼,转身走掉。
等桑基磨蹭把猫洗好吹干,兑了些猫贩子送的羊奶粉和猫粮给猫吃,午饭也做好了,香肠炖土豆、烤面包和干饼,那莫儿时吃的。
“这也是午饭之一?”桑基开一瓶红酒,倒自己杯子里。
那莫端走桑基倒好的酒,“我也要喝。”
“诶,胃不好喝什么酒。”
桑基准备端回来,却见那莫一饮而尽,酒的度数不高,他脸颊挂上淡淡霞红,吞酒的喉结也惹上红晕。
“这种饼是我小时候唯一的食物,比桌上这个还要难以下咽。”那莫咬下一口干饼,眼神迷离又坚定:“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东西,就像在咬动物的死皮。我妈妈一次性会做很多饼挂在干燥的地方,吃的时候都不知道被多少蟑螂老鼠爬过。”
与桑基对视,如同看到一片深邃的湖面,连波澜都没有,他轻笑几声半张脸埋进胳膊:“你一直看不起我,因为我的出身。”
“你喝醉了。”桑基捏了捏紧皱的眉心,“吃午饭吧,吃完好好休息。”
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那莫又摇了摇头。
桑基快记不住那莫对他沉默地摇了几次头,默不作声像在反抗又像在诉说什么。
那莫微微垂眸:“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想听。”
桑基撕下一块干饼放嘴里,本就难以下咽的东西,无法想象晾干之后是什么口感。
“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但不在雅图帕。我的养父母”桑基整理起自己的袖口,清清嗓子:“其实没什么好讲的,太久了,记不清了。”
“他们对你不好?”那莫突然问。
桑基满不在乎地耸肩:“好与不好又能怎么样。我十岁的时候,一把火烧死了他们。”
“我以为能听到你的故事。”那莫失望道,余光去瞟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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