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霜年纪轻,没什么耐心,见她如此,心急地想说什么,却遭到单坤的眼神制止。无奈之下,只能压下心内的迫切,强迫自己耐心等待。“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单坤的手机铃声简单而刺耳,不仅惊住了两位同事,就连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闫敏柔此刻也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慌。单坤赶紧打了个手势,然后跑到一边,接起了电话。这时,程宛、叶晓霜以及闫敏柔,都是步调一致地看着他。“熊萍萍的父亲熊大裕,人已经到了公安局。”接完电话,单坤面对着三位女士,如此说。 2021年9月【27】“我早就跟你说,我给你钱,请你过来,就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现在倒好,你把她照顾没了。你说说看,我找你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你赔我一个女儿,你赔我一个女儿……”未见前人先闻其声,熊大裕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高亢激动,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变化。程宛这样想着,无端忆起那个可怜的女孩,脑海里浮现出她坐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望向窗外。曾经的熊萍萍想必也是个天真烂漫、活泼开朗的热情女孩,一场绑架,让她变成了困于牢笼的“神经病”。这到底是谁的错?这个当初抛妻弃子、冷酷无情的熊大裕,恐怕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吧。想到此,一腔愤怒无端地涌上心头,让程宛不由自主地想上去跟他来一场“情与义”的辩驳。幸亏,单坤拦住了自己--“你不要出现。”单坤提醒她。冷静下来后,程宛点了点头,拉着闫敏柔,推至一旁的休息室。程宛知道,对于自己,熊大裕是恨之入骨。想当初,自己和单坤代表警方去医院探望刚刚得救的熊萍萍,得知自己就是那个开枪击毙绑匪的狙击手时,熊大裕不但没有任何感激,反而将导致熊萍萍精神失常的责任,一股脑的推卸到自己头上,甚至还要扬言投诉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被提前撤职,这个投诉,未能实行。但她清楚,一旦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熊大裕必然会将所有的愤怒情绪,转移到自己头上。拉着闫敏柔退至休息室,程宛探出头,悄悄观察着走廊那头的熊大裕。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衣的女人,因为是侧身,看不清容貌,但程宛却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好像是那个萍萍的保姆。”闫敏柔在一旁小声说。“你还记得她?”“看起来有点像;而且萍萍她爸好像就是这个意思……”程宛差点给自己一巴掌,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没反应过来?亏得还是当警察?若是单坤他们听见,怕是要笑死。她不得不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能露怯。并且不动声色,反问:“这个熊大裕,你以前见过吗?”“没有,自从萍萍和康老师搬到翠湖小区,她爸爸就从来没出现过……倒是有一个男人,经常开着车来找萍萍,好像是她爸的一个司机……”“司机?他来干什么?”“好像是来接她回家的,不过萍萍从来没有和他去过。她和我们说,她已经没有爸爸了。”“你们?”程宛似懂非懂,忽然想起还有一个罗小芳,三人当年是形影不离,“熊萍萍真的从来没有联系过她爸爸吗?”“康老师住院后,她好像和她爸爸打过电话,因为钱的事。不过在这之前,基本上没有,反正我没看见。”闫敏柔如此说,停了一会,又补充道,“他们上高中之后,小芳跟我打电话说,萍萍开始经常跟她爸爸联系了,为了康老师的医疗费,还经常去他家,反正每次都心情不好……”“罗小芳跟你说的?熊萍萍没有联系过你吗?”程宛故意问道。闫敏柔愣了愣,强颜欢笑:“可能是学业太忙,还要照顾康老师,没时间吧。”尽管女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轻松,可程宛还是从她眼神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惊慌和警惕。恐怕对于和熊萍萍渐行渐远的原因,闫敏柔也是心知肚明。这么说,闫敏柔杀人,实锤了?既是如此,尸体在哪里,杀人现场在哪里,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冯凯在其中,又起到了怎样的作用?还有那个肖博录,看起来也和闫敏柔关系不一般……余光中,单坤已经走向了熊大裕,可对方似未察觉,仍然对着面前的女保姆喋喋不休--“你干什么吃的,我给你那么多钱,你把我女儿弄没了……”“熊先生,熊先生,消消气,消消气。”单坤笑着递过去茶水。熊大裕一见他,愣了:“怎么是你?”“来这里处理一个案子……”“不会又是我们家萍萍吧……”“不会不会,是另一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熊萍萍女士是住在这里的医院……”单坤仍是笑着,这般解释道。看样子,这个熊大裕半信半疑。于是他转移了目标,“你是照顾熊萍萍的阿姨吧,你叫什么名字?”女保姆偷偷地看了眼熊大裕,战战兢兢地答道:“袁梅。”“袁女士,是吧。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冤枉,真的是冤枉啊,警察同志。这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这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中年妇女一出口,马上喊冤,而且还是在警察面前。“你不在?”单坤好不吃惊,忍不住看了眼熊大裕,对方更是气的扭过头去了。“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熊大小姐这段时间,不知道怎的,一到晚上就大哭大闹、要么就是大笑,好几个医生按不住她,给她吃的安定药,她也可以给它吐了……到个早上五六点,别人起床了,她开始呼呼大睡,而且这一觉不到下午六七点,她起不来……说白了,就是昼夜颠倒,已经半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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