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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提前从压倒性的战事中撤离,他们一时不知道战果究竟如何。退到西北二十里外,曹军士卒建起一座规模不小的营地。众谋士又商讨了一番,司马懿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走到给自己搭建的帐中。

他正要就寝,忽然瞟见昏黄的灯光下,一团阴影逼近自己身后。心中警铃大作,司马懿想转身防御,然而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后脑就遭到重重一击。他的身体无力地软倒在榻上,意识在痛楚中沉入黑暗。

再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脑袋搁在柔软的枕头上,仍能感到阵阵刺痛。司马懿试着活动手脚,发现身体动弹不得,四肢百骸不听使唤。试着开口,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转动眼睛,看见自己还在那间军帐之中,平躺在床榻上,就好像他正安然无恙地睡着。只不过右手被一条八寸来长的铁链牢牢锁在床头,这是先前绝对没有的。

他神志不清,看着这可笑的境地,心里冷然自嘲,不一会儿又昏睡过去。再醒时头疼缓解了一些,眼睛看得也清楚多了。司马懿努力思索着自己是怎么着得罪了司空,结果被这样报复,片刻之后,他正想着的人从帐外走了进来。

“仲达醒了?”曹操用一种关切中带着几分嘲弄的口气问道。

司马懿还是说不出话,就那么斜着眼睛看向来者,尽力在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询问。

曹操负手在帐中走了几圈,哂笑数声,又道:“仲达,你根本不想为我效力,对不对?”

那还用说,不然谁愿意被人一路从河内押到许都。司马懿心想。

“我让你随军,你恨我恨得要命,对不对?”

恨这种东西使人迷惑,令人痛苦,像这种累人的东西,他怎么会有呢。

“所以你特别希望我死在刘备手下,是么?”

总那么歪着眼睛太累,司马懿收回目光,合上眼休息了一会儿。曹操冷冷一笑,道:“我诚心请仲达出仕,立功扬名,你却不情不愿,百般推托。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你说自己有风痹之症。很好,我就废了你四肢,你在床上躺一辈子吧!”

说罢司空拂袖而去。司马懿睁开眼睛,虽然他平素镇定,但仍是心头一阵恐慌。自己以弱冠之龄,若是肢体残毁,从此不能起居,这一生真是要白白荒废了。

他竭力想动一动身体,却只觉得阵阵麻木,气血凝滞。眼睛向身上看去,也不见什么伤痕,只是毫无反应,也无知觉。试了半天,始终无效,只得放弃。

心中烦躁不安,也不知自己昏了多长时间,腹中空荡,饥饿感渐渐泛了上来。又过片刻,帐帘一掀,一名以前没见过的军士提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粗声道:“司马先生,吃饭了。”

他把木桶放在地上,原来是一桶米粥。这军士舀了一碗,上前抓住司马懿肩膀,把他拉起身来,将米粥向他嘴里灌去。

勉强咽下了一碗粥,军士又道:“司空要在这里驻扎些时日,让司马先生好好反省,想想以后的出路。他老人家说的是什么意思,咱们几个也没听懂,想必先生这么聪明,定然是懂的。咱们只管照顾先生就是。”

司马懿努力从来人的只言片语中捕捉有用的信息。这么说来,现在躺在这儿不能动弹,只是司空对他的惩罚,他还有求得原谅、恢复自由身的希望?司马懿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然而对方直心眼得很,也不看他,弯下腰从榻后拖出一个容器来,问道:“先生,你要方便一下吗?”

这话问得司马懿一窒,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他忍了一下,知道这人其实并无成心侮辱之意,只是自己无法活动,又不得不解决这些问题,便闪了闪眼睛示意许可。军士扶起他来,解开衣带,把容器凑了上去。从军的汉子手下难免粗粗鲁鲁,搞得司马懿异常难堪,对方坦然自若,待他完事之后,拿出去洗刷干净,这才又折回来,拎了木桶出去了。

曹操从司马懿那儿出来,径直走到了数十步外的另一座营帐,掀帘而入,坐了下来,笑道:“有趣!我还没见过那种锐利的眼神。”

帐里,一个身材修长的人斜倚在案后,正把玩着自己手上缠的锁链,发出轻微的“叮叮”之声。听见曹操说话,他抬头望了过来,随意地问道:“曹公是说谁?”借着透进来的天光,可见到这人乌发盘起,脸颊莹润,长眉秀目,然而眼角一道浅纹,年龄已不轻了。

“你不认识。”曹操又是一笑,“玄德,你这次败了,还愿意归降朝廷吗?”

那人也笑了起来,带着一二分戏谑的神色道:“备不说朝廷,只说曹公。即使备愿降,曹公还敢受降吗?”

他容貌端正,笑意融融,虽然话语中带着几枚小刺,挠了曹操几下,但也像婴孩的小手似的,挠得人那么舒服。这人正是刘备,前晚弃城突围之时,失手被虎豹骑擒获,便带到军营里拘禁起来。铠甲兵刃自然给收走了,现在身上只剩中衣,勉强还披着件月白色的外袍。

曹操与他多年相识,虽然想杀他,但也甚为敬重。闲聊片刻,看刘备衣衫单薄,依然谈笑自若那副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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