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车里的忐忑侠林小单身此时此刻的思绪已经飘荡到自己被盛怒之下的薛大总裁绝情辞退,孤独一人穷困潦倒到全剧终的情节了。然而,就在那一把辛酸泪即将喷涌而出的时候,对面别墅的大门突然间轰然大开,紧接着林松明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手里牵了五六只毛雪白的贵妇犬走了出来。只见,那几只小贵妇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前,仰着高傲的小头左右瞧了瞧,林松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几只小贵妇在对上自己的目光时,有那么几分睥睨烂泥的不屑,然后将小头潇洒一甩,摇着尾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林松明瞬间回了神,顿觉心神大振,赶紧用双手使劲搓了几把脸,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带上了重整河山的霸气!——哪块烂泥平生不犯个把错!他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再次确认阻隔贴已经贴好,然后整了整一身笔挺西装,打开车门下了车,摇身从一只忐忑不安又可怜兮兮的单身狗变成了一条谨慎严谨的精英忠犬。“——砰!”终于,在潘花花第30次生出想要冲回门里去上个厕所的冲动时,就见门前宾利的车门打开又关上了。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收腹提臀的动作,瞬间尿意全无,迎着来人露出了一个十分甜美的微笑。瞧瞧这嘴角上扬的角度,这眉眼弯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堪称完美。然而,并没有人知道,这是潘花花多少次对着镜子练到面部肌肉抽搐痉挛而得来的成果。这背后的心酸,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精英忠犬林移步上前,停在了台阶下,在这堪称完美的微笑注视下对着潘花花微一颔首,恭敬地说:“夫人久等了,请上车。”——夫人!!潘花花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目光稍稍下移,盯着林松明那只做出“请”这个动作的修长手臂,刚想偷偷在衣服上再蹭一蹭自己掌心里的汗,却不料对方却忽然抬起了头来。林松明见潘花花一直不动,移动目光瞥了一眼自己五指并拢,朝上摊开的掌心,刚想捏下巴拧眉思索夫人在看什么,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露出点疑惑的表情,低声询问:“夫人,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潘花花保持着完美微笑,强咬牙根又说了一声:“没事了。”然后,快步走下了台阶。一阵香风掠过,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鼻而来,林松明鼻翼微动,又微一挑眉,跟了上去,抢先为夫人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潘花花并没有直接被带入婚礼现场,而是跟着林松明先来到了酒店里一间专供私人会晤的小会客室门前。
林松明在门边站定,轻轻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门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进来。”闻声,林松明打开了会客室的门,然后稍稍向后退了半步,一侧身让出路来,再微微躬身一抬手,又是一个标准的“请”的姿势。潘花花对他礼貌地颔首致谢,抬步率先走进了会客室。这间会客室的面积并不大,门的对面是一排窗子,窗子下摆放着一张黑色皮质双人沙,沙前面是一张中规中矩的长方形深褐色茶几,双人沙的另一侧摆放着一张同样颜色与质地的单人沙。而刚刚说“进来”的那位正坐在单人沙上,微微垂眸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他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里,看起来是个很舒适的坐姿。潘花花的目光不由得在他那双腿上来回转悠了两圈。真长!薛鹿林似乎并不在意进来的人是谁,或者说他知道是谁,却依旧不在意,头也没抬只示意性地晃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简单道:“坐。”潘花花下意识地了看一眼林松明,像是在征询对方的意见。林松明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潘花花才朝着沙走过去,三步之内他就已经选中了双人沙中间稍稍远离薛鹿林的位置,轻轻地坐了下来。林松明站在门边看向薛鹿林,见自家老板一直没抬头,便直接退了出去,替两人关上了门。小小的会客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潘花花的呼吸也跟着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的目光落在薛鹿林鞋尖前的那一小片地毯上一动不动。这副全身戒备的模样就好像他旁边现在坐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趴伏一头可怕的凶兽,他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大了那么一丁点,会将这头沉睡着的凶兽给吵醒了!就这样度秒如年地过了十几年不,十几秒,薛鹿林忽然动了,潘花花的心头也紧跟着一颤——薛鹿林翻过了一页文件会客室内响起纸张相互摩擦的声响,格外清晰。潘花花稍稍抬眸看向那份文件,继而又看向拿着文件的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好看!薛鹿林的照片他是见过的,照片上的那张俊脸确实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然而,潘花花就是不信邪地认为那一定是一张经过了18次修图外加36层滤镜以后的效果图!于是,基于实话实说、实事求是的基本原则,他突然就鼓起了勇气,拿出了实践求真知的探索精神,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刚刚还令他毛骨悚然的“凶兽”来。略略西斜的日光是浅金色的,从潘花花身后的窗子透进来泼洒在薛鹿林的半边侧脸上,投下的柔光阴影让他本就英挺的眉骨与鼻梁更显得轮廓分明,眉眼深邃。他的眼尾细长,浓密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偶尔眨动一下,就能扑扇扇地掀动起暗处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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