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鹿林的动作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眼中的厌烦已经变成了掩饰不住的极度厌恶,他恶声道:“你干什么!”他不需要任何人怜悯他的懦弱与无能!更不允许有人对他说出任何安慰的言语,他不需要!他必须是最强大的!他必须是无情的!然而,潘花花只是对他眨了眨眼睛,纯净的瞳仁里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他略显委屈地央求道:“我冷,想你抱抱我”薛鹿林恍惚一瞬,眼神中的执拗戾气倏然消散无踪了——孤独的人千姿百态。有的人是真的被迫被扔进了孤独之境,身边的人和他都不一样,这些人不知道他的过去,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未来,在这些人的眼中,他就是猎物又或者是工具,他的孤独中带着胆怯的试探与笨拙的小心翼翼。而有的人则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这也许并不是他们自愿的,但是他们却被种种不可抗的外力架在了那个高位之上,他的孤独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寒冷都成了家常便饭,怯懦无能或者害怕孤独是一种耻辱,就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这种人的身上!然而,如果有人真心敞开怀抱,拥他入怀的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温暖的水杯脱手,掉落在地板上,出清脆的声响。薛鹿林展开双臂,将潘花花紧紧拥入了怀中,他珍重地揉着对方柔软的丝,近乎于低喃般地安慰着:“不冷了不冷了”两颗孤独的心相拥着就能取暖,彼此依偎着就能生存,即使是在这冰天雪地的人间,片刻里,迷失了各自的身份潘花花将脸埋进薛鹿林的胸膛,声音有些涩,“嗯,不冷了”作者有话说:“我们相拥着就能取暖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即使在冰天雪地的人间迷失身份”——张国荣《取暖》 上门请罪
第二天,贾鱼薇并没有如她昨天所说的那样,一大早就跑到薛主席的面前去说明情况,而是先见了按时跑来向她说明情况的保安队长。然而,如她所料,一无所获。挖矿是个高危的职业,西恒实业的矿场里每年都会因为意外事故死伤上个把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只要是不被曝光,抚恤金给够了,事情也就能过去了。但是,这一次的事故不但被现场曝光了,新闻里还特意强调了“恶性”二字,这样一来,对西恒实业的影响就非常大了。撇开昨天收市前已经跌停的股票价格先不说,就单说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就十分的麻烦棘手,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应付上面派遣下来的各种调查小组的调查,回应工会对提升以及改善矿工生活与工作环境的各种提案,还有西恒实业即将要面临的大量矿工罢工、解约,以及后续招工困难等问题桩桩件件都让人头疼不已。贾鱼薇用力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想起来昨天早上看到那两具尸体时的情景还会一阵一阵的反胃,“恶性”俩字简直都算是客气的了她没有再继续责备直愣愣杵在对面的保安队长,因为她知道,能躲过矿场内24小时的不间断巡逻以及各处的监控摄像头,然后用如此残忍到变态的手段同时杀死两个人的凶手,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人抓住了把柄。贾鱼薇点起了一支烟,却并没有抽,看着袅袅升腾的烟雾思索了一阵,对保安队长说:“去查查那个oga的资料,看看他最近都与哪些人来往过。照你刚刚所说的,如果连矿场周围以及各条主干道上的监控录像里都没有现任何可疑的情况,那么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这个凶手就是矿场里的工人,而且现在很有可能还在矿场里面!”贾鱼薇的推测与保安队长经过分析各种证据得出的结论基本上不谋而合,他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查,而且我已经将矿场内的巡逻人数增加了一倍,一定会避免此类恶性事件再次生!”犹豫片刻,保安队长还是再次确认道:“贾总要查那个oga,是怕”“嗯。”贾鱼薇点点头:“不排除有alpha在易感期冲动杀人的可能性。”但是,这样的杀人动机也只能在私底下猜测一番,调查更是要在暗地里进行才可以。因为,按照经联会的规定,像矿场这种需要集中管理员工的用人单位是有义务定期放抑制剂,以确保其oga员工的身心健康与安全的。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死者中的一个就是oga,就算西恒实业的本事通天了,能把案件的来龙去脉编造得天衣无缝,可是那看新闻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谁还不会猜呢!自从几十年前的那一场浩劫以后,相较于飞速展的社会经济,人口却没有紧跟时代地飞速增长起来,现在完全就是个事浮于人的状态。贾鱼薇狠狠嘬了几口烟,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矿场空空如也,无人劳作的凄凉惨象了——看来,自由岛的事情要再提一提了!贾鱼薇如是想着,又关起门来与保安队长合谋了一番,才准备去面见经联会的轮值主席,薛鹿林。星海集团。与贾鱼薇一起上门来的,还有一个人,丰裕阁的甜点师陈星林松明的手里领着一个很大的袋子,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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