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难不成……
“你打算何时自立为岛主?”月泉淮是这般想的,便也直接这般问了出来。
果然……这人知晓自己的谋划。听见这一问,谢采悬着的心反而落下来。他知月泉淮有大神通,也不敢欺瞒,谨慎答道:“月泉宗主当真是无所不知,谢某打算就在这几日举事。”
“这几日?”月泉淮一怔,这么巧?那玄妙无比的剑气将他送来当真是为了谢采!?
一念至此,月泉淮不禁气闷,面上也不太好看……谢采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值得自己回溯时光来助他!
谢采仔细观察着月泉淮,见他脸色由晴顿时转阴,以为是自己选择的时机不对,连忙解释:“目前有些寇首尚有异心,在下还需使些手段说服,多推迟一段时日也是可以的。”
“有老夫在,用不了那么久。”月泉淮仍是不忿,却也未将气撒在谢采头上,只是语气冲了些。
“月泉宗主……是要助我?”谢采讶异。
月泉淮不想承认,只是追问:“你是何筹划?”
谢采半惊半喜,将计划道出:“今早鬼山岛二当家钓上了条‘大鱼’,过两日他将宴请鬼山会大大小小的头目一同相聚。现任岛主周贲也将出席。”
“二当家?老夫以为鬼山岛除岛主以外都是你在做主。”在月泉淮不解。
谢采展颜一笑:“月泉宗主慧眼,能看见事物本质,可并非人人都能如此明智。”
“你定是唆使那所谓的二当家出头,老夫猜猜,将他捧为明主,怂恿他杀先任岛主篡位?而后你黄雀在后将他拿下?”月泉淮对谢采的手段太过熟悉,只需一句暗示便可推断出全貌。
“真是无事能瞒月泉宗主……”谢采刚扬起的笑意又僵在面上。他在岛上当了几年的聪明人,都是他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首次碰到能一眼将他看透之人,对方还来意不明。心中方才平复的躁意再次升起。
他停顿了几息,让自己舒缓下来,才继续:“那二当家自周贲重用在下后对我多有排挤。好在他本质仍是重利之人,每次劫掠多让些金银与他,又说些美言,很快便能一起称兄道弟,对我戒心也有所放松。一日酒后,二当家向谢某抱怨周贲岛主奖惩不公之事,我便知晓他对周岛主早就心生芥蒂,正好可为我所用。”
月泉淮对这些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毫无关心,而是问道:“我若不在,你是打算如何在二当家篡位之后处理掉他的?”
“用药”,谢采答道,“这几年间,在下陆陆续续有暗自收藏配置毒药,只是尚还不能在确保无色无味的同时还能精准的控制毒发时刻。最好的情况自然是二当家与周贲争斗之时,两人一同毒发,也好做出两败俱伤的假象。若是不能,也不打紧,只当是另一人早有准备,提前欲谋害对方罢了。”
“你已准备周全,看来无需老夫出手?”谢采行事向来稳妥,月泉淮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参合进来。
“也不尽然”,谢采现下已恢复以往那般胸有成竹的淡然模样,他提壶为自己又添上井水,徐徐说道:“正如此前所言,这鬼山岛上有些寇首摇摆不定,并不向我。届时还要劳烦月泉宗主坐镇,以防他们是乘乱生事。”
月泉淮不以为然:“老夫不信你原本没有对付他们的准备。”
谢采也不否认:“重情义的以亲人做威胁,重利益的以钱财相引诱,软硬不吃的顽固不化之辈,只能就此舍弃了。鬼山岛这几年虽获利颇丰,可放在东海到底只是在下层捡些残羹的鱼虾,稍有不慎又会成为他人的食料。若非无奈,谢某实在不愿将人手折损在内斗之上。”
“老夫远到而来,真没料到,竟是为你充作打手的。”月泉淮不免抱怨。可他转念想到,这或许是此后得以遨游天外的契机,才勉强把不愉压下。
谢采见月泉淮的神色变了几变,就知他对自己的安排不甚满意,急忙好言补救:“谢某亦未能料到自己何其有幸,能再遇月泉宗主。若早知能得您的恩泽,在下也不会使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污了您的眼,实在惭愧。”
“不……无论何时,你都是如此行事”,月泉淮低声自语,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良久才又回神,面带嫌弃对谢采道:“你好好说话,虚伪做作,听得老夫牙酸。”
“是……”谢采又被噎住,看来月泉宗主偏好爽直……
谢采并未因月泉淮能慷慨相助而放松警惕。月泉淮对他来说还是一团捉摸不透的谜云。来去无踪,又对自己几次施以援手。自己与他到底有何牵连?
但他既然肯助自己夺得鬼山岛,这是否表示,月泉淮不会如三年前一般,想要强行带走自己了?此后他可会长留鬼山岛?
不计其数的困惑把谢采的脑子填得满满当当,他穷尽所能也不能解开其中一二。横竖自己尚无能力与之抗衡,倒不如先顺水推舟,待夺岛成功后再做试探。
正当谢采盘算着让人出海往侠客岛打探月泉宗的消息时,陈徽又再次出现在院中。他对月泉淮仍有惧怕,不敢看他,只能僵着身子向谢采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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