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的停住脚步,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去了。”储司寒从身后垄住她,双手摁在她捂在耳朵上的手腕,将她的手拿下来,“你不是心里一直念着裴哥哥,担忧他的安危,本王带你去看看。”有女人迷乱的声,宋知枝如今太懂这些叫声:“我不去!”“你不敢看?怕看到你不想见的画面?”储司寒摸她发丝,“这是雅院,这里的都是雅妓,你以为你的裴哥哥同他外表一样干净值得你一直惦记?他不过是好美人,你长的太好了,男子看见你的美貌都移不开眼,他在这里有个相熟的相好的,长的很美,此刻正在和他的相好的鸾凤颠倒,本王带你去看看?”一声男子的声透过窗牖传出来,宋知枝听出来,是裴和的声,大概是那女子的名字。“我不看,那是他的事同我无关,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我从来没有记得他,你不要再提他了,我是你的人,我只是感激他曾经愿意照顾我,我连累过他,对他有愧,今日救他就当是还清了。”“我不愿看这种事,请你尊重我。”宋知枝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转身,径自离开。储司寒等她身影消失在院子里,转过身,一脚踹开了门。女子裹了衣衫匆匆离开,裴和苦涩一笑,随后拿了袍子给自己披上遮住:“得偿所愿,王爷如今满意了吗?”“不满意,”储司寒抬手,穆让会意,将自己的配剑递给给储司寒,“本王亲手宰了你,才能泄了心头的怒意。”自己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做,没想到他还是不放过自己。裴和下了床给储司寒跪下来:“小生知她不是我能肖想的,我们本也只是见了几面而已,有些好感,也没到生死相随的地步,我是家中独子,上有父母要等我给他们养老,我还有自己理想抱负未实现,我想活着。”“我已经将她忘了,也给自己定了亲事,今日更是按王爷的意思做了,她以后怕是厌恶我都来不及,王爷为何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我对您没有任何威胁不是吗?”储司寒的剑抵上他胸膛,剑尖一滑,皮便剥开,往肉里去:“你该死!”“她惦记过你你就该死。”“要怪就只能怪你当初肖想过她,勾引过她,让她记得过你,本王只希望你永永远远消失在这世上,一次都不要再被她看到。”他要她下半辈子,眼里只有他一人。有东西坠落的声,储司寒回头,不知何时,宋知枝去而复返,不知听见了多少。 春日长
其实, 以储司寒的武功,可以立刻就结束裴和的生命,又那里轮的上宋知枝从他手里救走人, 夺走他手里的剑?是对上她眼睛的一瞬间, 心脏忽然的收紧, 他怕了。他害怕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害怕, 厌恶。裴和胸前被戳了一个洞,血汩汩的流着, 他头发上一瞬间爆出了大片的冷汗,唇色苍白,他近来似乎过的很不好, 眼睛下有乌青, 疲惫消瘦,透着一股子子颓废萎靡,宋知枝一认识他的时候,他身上有一股子蓬勃的少年朝气,和眼前的人差距很大。让人感觉到过的不好的那种怜悯。宋知枝朝储司寒伸手:“药。”她看他的眼睛从来是软乎乎的, 何曾这样冰冷过, 储司寒莫名心口一滞,说不清是疼还是嫉妒, 心脏被什么东西撑着,要爆了。“本王今日一定要他死。”他说。宋知枝执着的朝他伸手:“药。”两个人对面而站,离的很近, 他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条河, “要想本王给你药,除非本王死, 杀了本王或许你能拿到药,宋知枝,你想选择谁?”有没有一次,她能不为了裴和和自己作对?宋知枝知道穆让身上有药,于是直接去他怀里掏,穆让朝后退着,药朝储司寒一扔,储司寒接住了药,手张开,那药摇摇欲坠,他绝不允许宋知枝以后再可能见到裴和一眼。他要这个人永远消失在世上。宋知枝眼看着他要毁了药,用剑对着自己的胳膊刺去,储司寒没有任何犹豫,怕她伤到,选择徒手抓住剑,血顺着剑蔓延出来,淋漓滴到地上。宋知枝看一眼他的手,拿走他另一只手上的药,蹲下去给裴和上药。储司寒看着她细致的给裴和上药,说不清是心里痛还是手上痛,又或者,手上的痛缓解了心里的痛,他攥着剑的手不自觉收紧,血大面积涌出来,他没觉得痛,只觉得心里痛快了一些,没那么疼了。“王爷不可,”穆让托起储司寒的手,“您快松开,手若是伤到神经会废。”宋知枝此时也给裴和上好了药,她不知他还攥着那剑,“你快松开。”“不要你假好心,你自去关心你的情郎。”储司寒手一松,剑落了地,推了她一把,宋知枝被推着往后踉跄了两步。她垂着眼睫,看到狼狈的裴和,苦涩一笑:“那次宫宴,我进了牢里,那个酷吏对我用刑,他要我按照他的说辞认罪,我没有做过,我不愿意认,可他还是要对我用刑,是不是对你们这些贵人来说,我们的命都不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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