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剧情开始,男女主的感情线会加速一些!前世,她便走过这条路,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孤女,又无人相护,中途遇见几个好色之徒便吓破了胆。如今,再踏上这条路,比起前世的境遇,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毕竟同一个被人追杀的人一起上京,也是危险重重。想到前世的萧钰峙会平安到京,她倒也无惧了。行路上,黄雀瞧了眼马车上的穆青绵,她似是困了,不知何时已阖上了眼。见罢,他低声道: “主子,如今东宫的人一直在四处搜寻,您带上这位她,怕不是累赘?”说着,黄雀又回眸看向马车内的人,果真娇艳,不愧是袁文春为顾长澧娶来,想要绊住他脚的人。只是,以他对主子的解,他不是贪图美色之人,如今为何会愿意带上她一起上京?“噤声——”山风拂过,吹得马车帘子翻飞。透过马车车窗,他看向正在小憩的穆青绵,避过黄雀的话,只言道: “莫要吵着她。”青绵醒过来时,天已黑了。她从马车上走下来,只见萧钰峙坐在火堆旁,火焰燃着, “滋滋”作响。她复又走过去,靠近火堆,坐在他身旁。萧钰峙回眸,朝着她看过来。许是二人靠的太近,青绵只觉得他转头时,脸在她眼前放大,极近。倏然间,她眼神躲闪,脸和身子下意识地转过一个方向。“黄雀呢,怎么没看见他?”“去打果子了。”说罢,萧钰峙从他怀中擦了一个果子递给青绵,他嘴角勾了一下,便说: “这是我打的。”青绵抿了下嘴角,抬手接过: “谢谢。”“方圆几里内没有驿站,要去淄阳,不眠不休也要赶一整日的路,今天晚上先委屈你在这儿睡一晚,我和黄雀轮流守夜。”青绵啃着果子,随即点点头。她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歪过头,看向萧钰峙。男人一袭白衣,身形挺拔修长,脸颊轮廓棱角分明,狭长的双眸透着柔和,清冷矜贵。她复又仔细看了眼,才发现他的眼角下,长着一颗浅淡的痣。他是皇子出身,又年少投军,六年来都在边境守城,手底下杀过的敌军无数,为何他的身上毫无戾气?似是察觉到穆青绵的目光,他转眸朝着她看看过去, “表嫂?”“嗯?”青绵被她唤得回过神,听着他这句表嫂。萧钰峙如今还是以袁家表少爷的身份和她同处,若是回到京中,二人再遇,他会如何向他坦明身份,又或者,届时当着旁人的面,还要叫她表嫂吗?想到此处,青绵便道: “不如你叫我青绵吧?或是叫我的小字……小唯。”说罢,青绵顿了顿,想起今日临行前,还与穆云富争吵过一番。其实她的小字,是穆云富起的,寓意罗娇乃他唯一。可自从秦月音与穆老太太害的罗娇小产,罗娇与穆云富有了隔阂,便无人再叫过她这个名字了。
萧钰峙唇角轻翘,念了一遍: “穆小唯?”“嗯。”青绵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穆青绵的笑,萧钰峙不禁也笑起来。他又唤了一遍: “穆小唯。”在这挂满星辰的夜幕之下,他与穆青绵坐在火堆旁,忽然就觉得心神宁静,格外放松。这天夜里,青绵吃过萧钰峙打的果子,又吃过他烤的兔肉,饱餐一顿后,她慢腾腾地爬上马车,回去安心睡了。不知为何,她这一次违背了自己最初的意愿,来到这里,再和他一起上京,想到以后不比在清河躲清闲惬意,她竟然不觉得怕。第二日清晨,她是被林子里的鸟声唤醒的,她爬起来的一瞬,立刻掀了马车帘子,只见萧钰峙一早醒了。听见她这边的动静,萧钰峙抬眸看过来,随即起身,手上捧了一个绿色的“碗”。青绵不知他手上拿的是什么,好奇地看过去。等他走近了,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是用树叶编成的一个器皿,里面可以盛水。她好奇地抬起眸, “这是什么?”萧钰峙盯着手中捧着的绿叶皿,又抬头看向穆青绵,也有疑惑,她竟看不出这是做什么的吗?青绵从他手中接过去,捧起来,就要放到嘴边喝。见状,萧钰峙急忙喝停她: “小唯,这是给你净面用的。”“净面?”穆青绵愣了愣,随后想起自己方才捧起来就要喝的举动,耳根发烫起来。“你自小锦衣玉食,身旁不缺人伺候。如今与我一道歇在这林间,已是委屈,我想,若是你一早起来找不到合适净面的地方,会心生不适。”萧钰峙顿了声,又道: “我不知你习惯,只能揣摩着去做。”“多谢。”青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中不由地在想,前世今生,他一贯是如此。那是一年冬日,他方回京,尚在牢狱之中,她承穆太师之情,受穆太师所命,前去诏狱,与他送一封信。那时的萧钰峙一身囚服,满头发丝用发冠束起,却因受尽折磨而凌乱,那是她第一次见他。他佝偻着背,仰头望着那一点天窗,只几道微弱的光落在他身上。听罢牢狱之内的动静,他缓缓转过头,四目相对。穆滟斐站在那儿,没动。倒是他缓缓站起来,走近,双手合住,与她行了一个君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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