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看戚野脸色惨白,额头全是汗,忙给他拿纸巾擦了擦,“最近怎么总往医院跑?这次居然惊动警察了。”
戚野摇摇头,嘱咐他:“别告诉我哥。”
“呃,”疯狗手上微顿,“我已经告诉他了。”
昨天下午他接到戚野的电话,叮嘱他晚上过十二点务必要给他打个电话,如果没人接听,赶紧报警,还是报s市的警。
他原本没当回事,但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忐忑不安等到半夜,打给戚野果然无人接听。
疯狗慌了,立刻打电话报警,同时往s市赶。
后来接到回执电话,说戚野进了医院,疯狗想也没想就告诉了戚闲。
“你也别怪我多嘴,我当时又不知道你情况,要是万一有个好歹,闲哥才是那个能给你签字的人,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戚野知道他是好心,也没想怪他,反而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
疯狗调侃道:“你这么客气,整得跟闲哥一样,还让我有点不太习惯。”
话音未落,他嘴里的人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疯狗惊讶道:“你一路开多少迈过来的?”他可是比戚闲早出发近一个小时。
戚闲没答,径直来到病床前,撩起戚野额前的碎发查看他的伤口。
为了清创,护士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剃了一圈儿,棕褐色的碘酒浸到纱布上层晕开一小片黄,混着丝丝的血色,特别刺眼。
戚野快速看他哥一眼又挪开视线,心虚地解释:“看起来吓人,其实就一个小口子,都用不着缝线,护士就是小题大做,非要给我贴块纱布……”
“有事明天再说,你先休息。”戚闲轻柔摸了下戚野的脸,又看向疯狗,说:“小野不懂事,最近经常麻烦你,谢谢了。”
“咱们不用这么见外,”疯狗笑了笑,见戚闲还在看他,顿时了然,起身朝外走,“那我明天再来,野少你早点睡哈。”
戚闲把疯狗送下楼,蹲在花坛边抽了根烟,才回了住院部。
戚野还是疼,但他不想让他哥担心,咬得牙根直响。
“很疼吗?我去问问值班护士,看看能不能先给你打支止痛针。”
戚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拽住他哥,牙齿打着颤,说:“不疼,就是睡不着,哥你陪我聊会儿天吧。”
戚闲回握住他的手,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单人病房里,只开了病床头的一盏夜灯,昏黄的光晕中,分分秒秒都变得懒怠起来。
想找人聊天的是他,说不出口的也是他。
掌心被轻轻刮了下,他听见他哥说:“我都知道了。”
戚野攥紧他哥的手指,额头又开始冒汗。
“小野,”戚闲用气声叫了他一句,听起来像在哭,“你恨我吗?”
戚野错愕地抬起眼:“我为什么要恨你?”
“为着以前的事,”戚闲深深吸了口气,似在借此积攒勇气,随着一口气缓慢吐出,那些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也终于得以说出口,“为着我明明知道他的事,却知情不报,反而像个懦夫一样选择了逃避。”
“这不怪你!”戚野一时激动想起身,却牵扯到了胳膊,痛得他没忍住“嘶”了一声,等缓过劲来,又攥着他哥的手认真地说了一遍:“不怪你。”
戚闲的表情温柔又悲哀。
“你当时才17,能干什么呢?”戚野哑声道,“他们伪装得那么好,换做是我,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也可能会给他一次机会。”
“可我把你留在了那个脏地方。”
戚闲垂下眼,灯光将他的浓密眼睫拉成两扇弯弯的影,似月光里的暗泊。扑簌簌,有雨滴落进湖中。
“我瞒了你五年多,你不恨我吗?”
“我不恨,我爱你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恨你呢?”戚野哽咽道,“哥你不要这样想好不好?你是你,戚明浩是戚明浩,他做的那些肮脏事,不需要你来自责。你不是变态,你也并不恶心,你是我在这世上见过最纯粹美好的人了。”
戚闲怔了下,他从未想过当年埋到树下的晦涩心情,会被戚野误打误撞地挖出来。
“对,我知道你的所有事了,你别自责好吗?我不要你生病,我要你健健康康、坦坦荡荡地跟我在一块。”
戚野挣扎着,忍着剧痛撑坐起来,用完好的左手揽住他哥的脖子,用力地相拥。
他抽抽鼻子,闷声说:“我们一起出生、一起长大,就该一起白头到老,死后骨灰都要混在一个盒子里不能分开。”
戚闲环住了戚野的腰,眼眶通红。
“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在一起碍不着任何人的事。你不要把我们的事类比到戚明浩那个傻逼身上,他不配。从今往后,你没爸没妈,我父母双亡,你的亲人、爱人就只有我戚野一个,行吗?”
说到最后,戚野已泣不成声,左肩的衣服湿了一片,他哥也在哭。
他们两个相拥着哭了很久,戚野终于等来一个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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