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把我拉黑了,如果你还愿意和我接触的话……”
连絮若无其事地看向门外:“我是姜家的人,连命都是家主的,更何况身外之物呢。”
自从萧渐死后,家主为了防止自己出逃,他几乎过上了与世隔绝的囚禁生活,能进行与外界联络的设备,全部被收走,唯一留下的只有仅供姜家内部使用的通讯器。
若不是前几日家主发现了这一点,他恐怕要整日枯坐在病房当中,除了陆泫陪着他,再没有任何可以消磨时间的法子。
席临闻言面色微变,询问过连絮新的号码后立刻转身出门,大有出去找姜沉算账的架势。
真是病得不轻,连絮望着席临离开的背影,暗自道,不知道装模作样图什么,现在对他好,过几日又指不定想着如何折磨他。
不出意外,席临在病房外见到了未曾离开的姜沉。
“听什么呢?”席临眉心紧锁,拽着姜沉往长廊尽头去,“现在听够了?”
席临步履匆匆,陆泫想阻拦,又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只能在口中进行无用的劝说:“席先生,您不能这么做,您……”
所幸,姜沉及时开口为陆泫解围道:“去看你絮哥,不用管我,席临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陆泫咬咬牙,却没多犹豫,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等到四下无人,长廊重新归于寂静,席临盯着姜沉说:“你明知道他害怕你,你还是在外面监视,是不是就想听他对你剖白心迹,诉说自己的一番忠心。欺负一个根本不会反抗你的人,有意思吗?”
姜沉错开席临的视线:“我没想监视他,我是担心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万一你对他动手,我好及时劝阻。”
“可他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姜沉思忖着说,“他怎么会发现我在外面?”
席临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说呢?他那么警觉一个人,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他察觉不到你?”
姜沉一滞,他知道从训练营出来的人,总会有超于常人的警觉,一旦有旁人接近,很快就会做出反应。
但记得连絮不是这样,他们关系好时,出格的动作没有,好兄弟之间的搂抱却是不少,连絮对此完全没有抵触。
多年前,连絮住院的时候,他偶尔几次在深夜时分探望,连絮都是安然睡着,并未猛然惊醒。
可按照席临这话的意思,他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连絮。
这到底是最近这两年养成的习惯,还是一直如此,从来出于对自己的纵容,就算不舒服,连絮也不会直说。
姜沉苦笑:“我记得他从前戒备心没这么重,是我想当然了。”
席临说:“他原本也是个谨慎的性子,你这般磋磨他,他当然更要时时盯着你的动向,整日里担惊受怕,生怕姜家有什么风吹草动。”
姜沉叹道:“我果然是不够了解他。现在知道担心他,早些年干什么去了,我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见姜沉并非存心监视,席临缓和了态度:“我不也一样。你对连絮多有折辱,我往日自诩是他的朋友,却还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是我对不住他,虽说这话总像找借口,但我确实不想伤害连絮。这几日我简直被心中的愧疚折磨得发狂,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
席临沉吟片刻:“哪怕这人不是连絮,而是换成你我其他的下属,我都不应羞辱对方。”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席临还是连絮,都不是骄纵妄为、目无下尘的人,他们俩怎么可能用残酷的手段对待下属?
更何况,这人是连絮。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因身份地位轻视连絮,姜沉与连絮在他心中是一样的,两个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
出于这份朋友情谊,席临曾经隐晦提醒过连絮,姜沉并非良配,希望他能够谨慎选择,可到最后,连絮还是一头扎了进去……
欺辱重要的朋友,席临怕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思及此,席临心中一动:“我得去做个精神检查。”
姜沉清楚席临用意,他缓缓摇头:“不像精神方面的事,总不能是你、我、贺钦……这么多人同时出问题吧。”
“这事不对劲。”姜沉说,“是姓萧那个人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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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着席临的面,陆泫说连絮适当行走有助于恢复,可等到无人之时,仍然不免忧心。
陆泫半蹲在病床边,隔着衣料抚上连絮膝盖:“絮哥,你还好吗?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连絮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爱操心,我能有什么事。趁家主没回来,你赶紧偷个懒去休息吧。”
陆泫素日里最听连絮的话,照顾连絮也是极度用心,但这一次,他难得违抗命令,固执地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连絮不由得问,“怎么还坐在这儿不走了,陪家主在外那么久,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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