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也能猜出来。陆御权极快地扫了一眼,看见孟慈此刻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后颈的不正常发热,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老爷子竟然会为了共同利益,心狠到直接把两个没有任何可能的人往床上凑。简直龌龊又恶心。利欲熏心到直接贩卖子女的婚姻,还是用这种见不得光、说出去甚至会被奴隶阶级耻笑的招数。陆御权感到荒谬,铁青着脸扶起孟慈:“这里没有抑制剂,你再忍忍。”“你……你怎么样?”孟慈每一次呼吸,吐出的都是滚烫的气体,她难受得落下眼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对不起,都怪我。”陆御权勉强还能支撑,他回想自己进老宅到现在近距离接触的所有人,以及自己触碰过的所有东西。算来算去只可能是那杯茶。那杯茶里必然下了药,不然易感期绝不会这时候到来,还大有来势汹汹不可缓解的势头。但作为一个顶级alpha,陆御权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极为了解,至少在以往的人生里,他还从未被易感期影响过,生理课上所提到的独属于alpha的易感期症状,他一个也不曾经历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一个可以控制“易感期”的alpha,虽然依旧能感受到易感期来临时后颈的滚烫与身体的高热,却也止步于此,不会因此发狂到丧失理智,不会像普通alpha那样脑子里只剩下寻偶的念头,更不会像野兽般对进入oga有极端渴求。所以相较于要面对即将到来的易感期,他更怕自己无法在一阵强过一阵的胸闷气短中坚持下去。随着胸腔的疼痛感逐渐加剧,他不再怀疑,此刻甚至极为确定,除了易感期——fac腺液缺失症绝对也伴随着爆发了!“我没事,先带你出去。”陆御权忍耐着胸腔的疼痛感,尽力平缓地大口喘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扶着孟慈刚想出门,门板却像被牢牢嵌合一样,纹丝不动——推不开。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推不开。显然就在他们说话的片刻,有人从外面将门锁住了。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只有两个老爷子那边能派人过来做这种事。陆御权想到此,紧咬着牙爆了一句粗口,他揎起袖子,青筋暴起的拳头狠狠砸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孟慈吓了一跳,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问:“现在……要,要怎么办?”在oga和alpha同时发情且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是将两人隔开,即使alpha强大到不受影响,但显然oga不行。至少现在,孟慈眼见着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在被情欲控制,即将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我们俩分开。”陆御权冷静地做了决定,拉开卫生间的门,将孟慈一把推了进去。孟慈,这个希戴生前最爱的oga。
无论是现在,或是未来,作为希戴的好友,他陆御权的名字都绝对不可能和她牵连在一起,绝对不能。即使易感期将他淹没,即使这个世界只剩下孟慈一个oga,那他宁愿选择死亡。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既然他的好祖父已经自私自利到不惜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以求达到陆孟两家联盟的结果……那也别怪他不将“孝”之一字放在心上。陆御权抬起瘦削的下巴,从上至下打量整扇门,狠狠踹了一脚测试硬度。说时迟那时快。只见alpha踹完后倏然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把枪,对着锁砰砰开了三枪。炸开的火星、四散的硝烟……锁坏后,门板咚的一下弹开,陆御权转身回到卫生间。刚踏入,一股强烈的oga信息素味道猛然将他围困。只见孟慈已经倒在了地上,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oga显然已经完全丧失了神智。陆御权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孟慈都无法回答了,于是果断将门关上,退了出去。孟慈迷乱到这种程度,以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再管,通知孟家人来救才是最妥当的,做到这步他自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陆御权握着枪离开。直到来到走廊上,他贴着墙一步步走向一楼客厅,才发现胸腔和后颈的疼痛感已经濒临临界值,高热、窒息、疼痛,每一个都快将他击倒。他胸腔剧烈起伏着,面色越来越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一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声极重。……两位老爷子原本正闲谈着,双方都心知肚明,今天一过,以后陆孟两家就是亲家了。这可真真是大好事!真真是皆大欢喜!两人正喜笑颜开,楼上却突然传来三声炸耳的枪响。陆政仁脸色剧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声道:“怎么回事!?”话还没落音,一群面孔陌生的奴隶从院子外直接闯了进来,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alpha,来势汹汹。定睛一看,衣服上竟还都绣着一只翱翔的雄鹰!这是陆家的家徽!陆政仁本就苍老的脸陡然一白,家徽的确是陆家家徽,但人却并不是陆家老宅的人!这是陆御权从利亚花园带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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