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在旁边看他换了一套又一套。
短短一刻钟,外面的雪花就已经连成片向下飘。付遥坐回去,才发现背后已经出了一层汗。
其实许府家大业大,并不缺少房间。但是家里人口少,严正青作风也不铺张,很多院子平时都是锁着的,一时收拾不出来。
付遥心里琢磨了有的没的,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对待。许祁的灵堂还摆在那里,他是不是得去上一炷香?
管家过来时,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没想到管家似乎也忘了这事,盯着他看了半晌,说道:“这倒是,我带你过去吧。”
付遥不懂这种大户人家的礼节,有点局促地跟着管家,到了许祁的灵堂。
沉香木的棺材停在那里,来往的宾客都已经散去,白蜡烛幽幽烧着,和外面越下越大的雪相映成趣。
棺材前有蒲团,最大的那个应该是由严正青跪着守灵的,但现在那上面空无一人。
付遥上了香,还觉得恍惚。
当时许祁去青州跑了一笔茶叶单子,回来后先来他这里。虽说小别胜新婚,但亲昵时动作颇为粗暴,即使付遥是坤泽也有些受不住。
结束后付遥强忍不适去洗了热毛巾给许祁擦脸,许祁躺在床上,没头没尾地冷笑:“他可真是大胆,孩子都不要!”
付遥手上没力气,慢慢拧着毛巾,柔顺地问:“爷,怎么了?”
许祁闭上眼,过了会喃喃说:“他不要我的孩子,还能要谁的?”
付遥识相,没再问,心里猜测是许祁那个正房夫人。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再知道许祁的消息,就是死讯。
付遥出了会神,走出灵堂被雪冰得一颤,旁边的下人立刻递过来一件斗篷,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收下。
严正青住的院子宽敞雅致,付遥走进去后大气都不敢出。
管家只送到院门,里面小厮接着引路,穿过庭院,转过影壁和雕花门窗,付遥都眼花缭乱了,水仙花的清香越来越浓,才进到一间精致的房间。
屋内用屏风隔开,转过屏风才看到里间的门半掩着。屏风后的摆设有点凌乱,但看着舒适。小厮拍了拍床上的软枕:“喏,你就住这里吧。”
付遥连忙道谢,小厮摆手:“折煞我了,您先坐着歇息吧。”
严正青始终没出现。雪下得紧了,侍女无声进来端上简单的晚饭,等付遥吃完,又打来热水伺候他洗漱。
付遥悬着心等待刁难和挑刺,结果被当成半个主子一样,越发坐立不安,不知严正青是不是要给他个大的。
外面因下雪越发安静,天色黑透,屋内暖炉将水仙花香蒸得让人昏昏欲睡。付遥歪在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忽然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立刻将他惊醒。
烛火昏暗,付遥睁开眼就要坐起来,却被按着额头,严正青轻声道:“嘘,别动。”
水仙花香裹着一点夜雪的凉意,付遥后背绷紧了不敢乱动。他差点以为严正青要划了他的脸或者挖掉他的眼睛,但严正青柔软的指腹只是轻轻擦过他的脸。
付遥的呼吸小心翼翼,严正青忽然靠近了一点,灵活细长的手指解开衣领,摸到他的后颈。
坤泽的腺体隐藏在后颈那处薄薄的皮肤下,平时看不出什么,只有在潮期时会红肿一点,散发出浓烈的信香,等待结契时被乾元咬穿。
“他咬过你这里没?”严正青抚摸着那里细腻的皮肤,半合眼睛感受着手下的温热,“结契应该是结过了吧?”
付遥心惊胆战,知道这是来算账了,硬着头皮答应:“嗯,是的。”
严正青拢起他的头发,偏头凝视他一会,平静地问:“有孩子没?”
付遥万万没想到他问出来这种话,傻了片刻,恨不得把许祁复活来自证清白:“没有,绝对没有!”
与他的预期相反,严正青却露出几分苦恼的神情。
按本朝律法,坤泽和乾元成婚后,若是乾元先死,那么乾元的遗产也是由坤泽继承,但前提是坤泽没有再婚。
严正青没有再婚的打算,可要把这许府握在手中,他还得有个许祁的孩子。这样,才不至于有许家的旁支过来争夺遗产。
“不对。”他很快微微笑了一下,“你有的,是许祁的遗腹子。”
付遥惊讶地抬头望,严正青捧起他的脸,水仙花和杏花的香气纠缠在一处,说道:“是不是?”
付遥虽然读书少,但不笨。脑子一转,他就明白,是严正青没有孩子,但他需要一个许家的血脉。
这个时候出现的付遥,作为许祁养在外面的坤泽,简直是上天送的热枕头。
“可是,我真的没有。”付遥定了定神,按着小腹,发现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都叫我二爷,你也这么叫吧。”
严正青松开手,看着付遥如释重负地抱着被子,从容地问:“我要个孩子,你能给我的,对吗?”
付遥心思急转,他本来想着自己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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