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这张照片里的莎拉和自己年龄相仿,却已即将为人母,并成就一段不朽的传奇。反观自己,虽然已经成年,却依旧像个孩子,老给身边的人添麻烦,要独当一面还有得等。每每想到这件事,凯尔心中就会有股莫名的衝动,不由得更加勤奋督促自己成长。至于理由?他其实也说不清。或许是摇曳的火光,或许是夜里的这份寧静,又或许是如同催眠曲的虫鸣,凯尔突然有股倦意。他放下照片,深深打了个呵欠。突然,身边飘来一股香味…「拿去吧。」凯尔连忙转头,发现康纳就站在一旁,手上还拿了两个杯子。「把这喝了,打起精神来。」「…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我一直都没睡着。」康纳淡淡地回答,将右手拿着的杯子递给对方。沉默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至少有好几分鐘。这段期间,两人就只是各自啜着自己的热茶,一句话都没有交谈。这是红茶,显然是用茶包泡出来的,真亏康纳有办法带在身上,即使是在基地,这些上一个时代的遗物数量也已经很有限,令凯尔更加珍惜鼻前的这片香气。「味道不错,对吧?」康纳终于开口。「以前的话,人们常用茶和咖啡来提神,但如今茶叶已经是奢侈品,更别提咖啡了。」「这应该是你珍藏已久的吧?至少好多年了,为什么要分给我?」「该怎么说呢?毕竟你看起来很累,若是睡着就不妙了。再加上…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来和你一起喝。」听他这样说,凯尔随即扬起一边的眉毛。康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就只是又啜了一口茶。「今天…你表现得很杰出。」「噢?你是指『昨天』吧?已经过午夜十二点了。」面对凯尔的吐槽,康纳仅是笑了笑,因为他明白对方是在遮掩自己的情绪。「你隻身面对两个t-h,而且手上还没有枪枝,却能成功解决其中一人。」康纳继续说下去。「不仅这样,在对抗如此致命的敌人的同时,你也还是能保持冷静,进而保全贝蕾儿和老鼠的命。这…不是任何人都办得到的。」「我只是运气好。」凯尔摇摇头。「而且丽莎并没有打算杀害贝蕾儿,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这并不是我的功劳。」「但这改变不了你当下为了救她而挺身而出的事实,」康纳盯着他的双眼。「这需要很大的勇气。」面对长官的褒美,凯尔就只是沉默以对。他转头看着熟睡中的眾人,似乎是担心两人的对话被人偷听。「你知道…现在或许并不是奖励部下的好时机。」凯尔小声地说道。「是不是得由我决定,」康纳的语气透出些许固执,但依旧很有耐心。「你是指我们这趟所失去的,看似比得到的要来得多,对吧?」凯尔点点头,康纳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又开口:「汤玛士走了,刀疤也走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我们还是得继续走下去,因为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他们…」「也是他们所希望的。」凯尔擅自接了下去。「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我非常清楚。」避免吵醒其他人,他稍微降低了音量:「我和刀疤虽然只认识短短几天,但和他相处的时间却也是最长的,我很清楚他此刻会跟我说什么话。」康纳凝视着对方的眼眸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很高兴你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朋友和亲人的死,往往是最难跨过的一道壕沟。」「我可没时间去懊恼过去的事,眼前还有更多需要去关心的人和事。」凯尔回头看了熟睡中的贝蕾儿一眼,语气中依旧透着些许担忧。「与其为了昔日的失去而惆悵,我寧可把注意力摆在现在和将来,儘可能阻止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不用担心,她很好。」康纳知道对方是在担忧贝蕾儿的状况。「子弹已经取了出来,接下来就看她的身体。而就我所知,她的生命力可没轮得到你来担心,预计明天就能恢復上大半。倒是…你的肩膀和胸口如何?」「这才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就只是点小瘀青。」凯尔刻意大动作转了转手臂,并祈祷脸上的表情没有背叛自己,不过一如往常,康纳就是能看透对方的心思。明白嘴巴上的逞强毫无意义,他低下身去,轻轻抚摸依偎在身旁的狗儿中校。和大家一样,牠也窝在火堆旁,半瞇着的眼睛让人知道牠其实并没有熟睡,就如同陪伴着凯尔,是个随时留意四周状况的警卫。「牠知道自己的主人不在了。」凯尔轻声说道。「从傍晚就一直呜咽到睡着,看得我都鼻酸了。」「对狗来说,主人就等同于亲人、家人般的存在,反之亦然。」「其实…或许我并不是很能理解那种失去家人感受,毕竟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隻身一人。」「也因为这样,你应该也是最能体会的。」康纳盯着他看。「你仍记得他们,也会在心中怀念他们,这让你明白何谓家人。」「或许吧?反正就现在来说,我的家人就是丝塔,还有维吉妮雅奶奶…噢,对了,还有新加入的中校,前提是牠愿意信任我。为了守护他们,我愿意付出一切。」「愿意付出一切…是吗?」康纳重复了对方这句话,表情难以言喻。「我还记得你刚加入我们的时候,那时刚好碰上了天网试图捕捉我的行动…」「终结者们挖了地道来个奇袭,当然不可能忘记,那是我第一次的实战。」凯尔回应。「那时我和卡拉汉他们被困在地底好长一段时间,还一度以为会得到幽闭恐惧症。」「好士兵不会受环境左右,这是第一个明证。逃出地道之后,你们以极少的人数对抗数不清的终结者,并成功守住它们和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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