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先生是个温文儒雅的人,小怀钰也没有轻视了去
刚带回来的时候只想着是自家大哥发善心从哪买下的卖身葬父的男仆,一问才知道是要收做弟弟。关少章不敢多问,他大哥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家里就没有不怕他的,饶是几位叔叔伯伯,也不会轻易与关少钦闹白了脸,这个家谁掌握实权,谁养家糊口,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所以关怀钰入族谱这件事谁也没敢阻拦。
关怀钰无父无母,十四岁就进了关家就再没离开。关家是个三进三出的古宅,前面一口大天井,周围种了一些枇杷树,树长得过了围墙,五月未过,树上的枇杷果就已经成金黄色了。再往里就是大厅堂,四张八仙方桌,面上嵌着青斑玉石,厅堂墙壁正上方挂了一副水墨画,茶几上摆着古董盆栽。
关家的一砖一瓦他熟的不能再熟,哪块砖裂了缝,燕子又在哪间房絮了窝,他都像是知道了什么新鲜事告诉关少钦,关少钦也任由他在饭桌上说。
关老爷去世的早,关少钦年长他八岁,长兄如父,关少章速来什么都听他大哥的,家训的心里。有次关少章从大学回来,关少钦命人做了一桌的佳肴,给他接风洗尘。
关怀钰与关少章不亲,该有的规矩他都做得,而且关少章在外求学不常回来。
饭桌上关怀钰温顺的叫了声二哥后,就开始给关少钦介绍家里最近新来的“客人”,一只浑圆的狸花猫,它偷吃了顺嫂新做的腊肉,还打翻了簸箕里的萝卜干。
他呛了鼻子,连咳不止,以为关怀钰要遭训斥,结果大哥面色如常,还会跟着搭腔,吓得他这顿饭吃得战战兢兢。
关怀钰早就到了上学的年级,关少钦为他办理了最好的学堂。
小家伙湿漉漉的眼睛,眼尾带着一抹红,抬头望着他,大哥大哥的叫着他,叫的他心肝疼。小怀钰拉着他的手问,能不能回家住。他长臂环住他,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将他带回去,给名给份,祖宗一般的供着,但不得不说小孩子长得很漂亮。
他耐着心讲学堂有什么玩处,学了知识有什么好处,小怀钰半天才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小脸憋的通红,小鹿般湿漉的眼睛望着他,流着鼻涕问,他能不能每天都回家。
关少钦心都碎了。
他突然想起下人说三少爷最会讨大先生喜欢,说他娘是婊子,魅人的伎俩成了绝学了。
一阵的哄笑,关少钦什么也没说,脸上不见神色,转身离开了,大管家暗自捏了把汗。几天过后,府上的仆人遣散了一半。
自上学后,关家的司机除了去接大爷,也会每天守在学堂门口等着关家三少爷放学。
一晃就是三年,关怀钰像抽枝的柳条长得飞快,除却身上的各种伤疤,连五官也越发俊俏,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顾盼间带着风情。
再说顺嫂,关家久没有女主人,她年纪大,又是关少钦兄弟俩的奶妈,后宅的很多事情都是她与大管家刘安来安排。顺嫂的针线活做得实在是与众不同,每次家里到了新来的布,关少钦就会先让她挑两匹,给关怀钰作身衣服。
这次到的布是浙江来的,她挑了黑白锦缎布料,做了对襟开衫绣上云纹游龙图,。
“玉哥儿,来试试衣服。”顺嫂隔着老远叫他。
关怀钰躺在枇杷树下的摇椅上,乘着凉翘着脚趾,看着手里的书,一旁的小桌子上摆满瓜果点心,一碗冰粉由凉放热,怎叫一个恣意。
“哎。”只听见声,不见人。
“玉哥儿。”顺嫂忙着把最后的针线收尾,低头着叫着关怀钰。
“唉,来了您怎么又做了衣裳,上次做得几件还没穿呢!”
“大先生叫人从浙江捎回来的布,好着哩。”
关怀钰身子纤细,长相俊秀,穿什么都自有三分神气在里头。如果不说,谁能瞧出他本是中南巷子里的小杂种呢。
这话自然是没人敢说。
“嬷嬷手艺真好,我看比王掌柜请来的江苏那个绣娘绣得还要好!”
“我眼盲手笨哪能跟绣娘比。”顺嫂笑得合不拢嘴,“前些天大先生叫我做衣裳,我还纳闷呢,原来是我们玉哥儿长高。”
“大哥今天回嘛?”关少钦走了一周。
他对关少钦的孺慕之情愈演愈烈,关少钦表明认他做弟弟时,他问关少钦能不能做他爹,关少钦手指划过他的眉眼,似水柔,比日烈,说,还是做大哥吧。
“算算日子,许是今儿就回了。”顺嫂摆弄着他身上的褂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的汽车声,一个人影从顺嫂的眼前闪过,小怀钰一溜烟地跑到前厅,扑进了关少钦的怀中,抱怨道;“你可算回来了。”
“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写大字?”关少钦对关怀钰的学习并不苛责,。
“当然有!你问嬷嬷,要不你问安叔,我最近很勤勉呀。”
“那有没有闯祸?”
关怀钰心虚的要命,前段时间他和一个结巴同学将另一个同学按在小巷子揍了一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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