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领头的黑衣人抬起手,示意众人停下。
他警惕的朝着两侧的山坡望去,只见树影丛丛,林深茂密,他的心里无端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身后的人却道:“老大,你未免也太小心了些,消息说瑞王重伤昏迷,且含谷又是个穷地方,即便他们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调人手,要我说咱们就直接杀过去,把人给屠了,也好早点回去找主子领赏。”
领头的人还在犹豫,刚说话的人却大手一挥。
“跟上!”
行至路中间的时候,两边忽然传来巨响,只见无数巨石从山坡上砸了下来,马屁受了惊吓,嘶鸣着竖起了前蹄,因为一切来的太快,有反应慢的直接摔下马,被后面的马蹄胡乱踩死了。
领头之人喝了一声糟糕,想要往前突袭。
巨石依旧在砸落,三百人太过密集,以至于一时转不开声,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死伤好几十人。
第一轮袭击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待反应过来后,一行人已经开始往前衝了。
丁弃目力极好,见情况紧急,便道:“我先下去,你藏在此处,千万不要乱跑。”
徐知忌点头,唇角挂着一抹笑。
丁弃总觉得这笑不怀好意,可又没时间细问,只能随手指了身边的两个手下,让他们护着徐知忌。
男人像是腾空的夜鹰,几个起落后便到了山脚下。
不过片刻,山下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丁弃在战场上使的是一把精钢锻造的红缨枪,只见他将手中长枪挥的虎虎生风,以一己之力生生断了那些人的前行之路。
山路狭窄,又有落石。
丁弃长枪击出,犹如蛟龙出海,带着一往无前之势,枪尖刺进一人的心口,他手臂使力,生生将人提了起来,轮了半圈,将另外一人砸落下马。
这一次带来的人有限,基本都是城中的青壮年。
魏铭带着一队人守着后路,务必将这群人给赶尽杀绝。
隻来偷袭的人都是个中好手,短暂的慌乱之后,已经反应过来,慢慢围拢成了一圈,开始防卫。
通过刚才的交手,领头之人也发现出不对劲来。
虽是前后夹击,可似乎唯有十来个好手顶用,至于其他人,到底对方有多少人,他心里也没底,“生死看天,大家伙若是不搏一搏,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大家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看的就是谁比谁更勇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丁弃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血了,手中的长枪灵活的像隻蛟龙,每出手必能带走一条性命,或是偶尔以枪代棍,他力气很大,一棍砸下去,能直接将马砸死。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相较而言,魏铭守着的后路就显得稍微好攻破一些,那些人被丁弃杀的有些吓破胆了,纷纷往回路逃,魏铭虽也久经沙场,可功夫却比丁弃差了些。
人一多,他这边压力陡增。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已经隐隐有要突围的架势了,徐知忌躲在暗处的草丛里,战场上的每一处变化他都看的无比清楚。
魏铭咬着牙,将架在刀刃上的几把武器顶了回去。
还没来得及休息,身侧一把利剑朝着他的腰侧刺了过来,战场上瞬息万变,徐知忌忙拿过身旁之人手中的弓箭,张工,搭箭,射箭,动作一气呵成。
利箭后发先至,虽力气不足,没将偷袭之人射死,可到底救下了魏铭。
魏铭心有余悸,朝着山坡上打了个呼哨,喊了一声。
“王爷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以后有差遣,隻管吩咐一声。”
徐知忌一击得逞,迅速换了地方隐藏,守在他身边的有几个是猎户,“我们趁乱往下靠近点,大家手中弓箭有限,务必要瞄准了再射。”
猎户们虽常猎杀动物,可到底没杀过人,甚至有个人手抖的连弓箭都拿不稳了。
“咱们要是落在这些人的手里,唯有死路一条。”
死。
谁人都怕死,谁人都想活着,况射出第一箭之后,慢慢也就习惯了。
夜色悄悄,浓浓的血气弥漫在峡谷里。
丁弃像是一尊杀神一样,长枪所到之处,生命绽放出无数的血花,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开始求饶,再后来,再无声息,隻余活着的人的叹息声。
徐知忌举着手中的弓箭,滑下山坡。
山下的丁弃浑身是血,一双眼睛里似乎有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轻轻的喊了他一声,“丁弃?”
丁弃偏头看着他,俄顷茫然的应了一声。
“不是让你藏好吗?”
徐知忌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我不希望做一个只知道在暗地里搅弄风云的人,我想和你并肩站在战场上!”
、演戏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天光微亮。
路上尸体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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