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简言呻/吟声一顿,迷蒙着双眼去看郭继昌,郭继昌也同时转头看过来, 可惜,被郭继业及时上前一步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在卫简言看不到的地方, 郭继业在郭继昌脖颈处拂过, 站在郭继业那一侧位置的人大睁着眼睛亲眼看到原本还跪的笔直的郭继昌在郭继业手指拂过之后,突然就委顿在地, 肩膀不住颤抖,额头也开始细细密密的渗出汗液来,偏他这样痛苦了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卫简言还能声音时大时小的呻/吟,他却是连呼吸都很困难似的。他这幅模样,十分像是遭受了十分恐怖的惊吓一般,当然,对比当下情状,更像是秘密被拆穿之后的惶恐和畏惧。郭继业脚步并没有在两人之间停留,好似他只是恰好从两人之间踱步经过一般。郭继业的所作所为光明正大,有大半的人、包括高台之上的庆宇帝和皇后都看到了,但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什么。等郭继业走开之后,出现在卫简言面前的郭继昌就是一副什么都招了的畏罪伏法的样子,至少在卫简言眼中看到的是这样的。卫简言瞳孔收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郭继昌,郭继昌努力将视线与卫简言对视,将自己痛苦挣扎的面孔清晰的显现在了卫简言面前。卫简言被他这模样给吓的一个哆嗦,都不自主的远离了他。郭继业走过,亦是将郭继昌现在的模样显露在了英国公眼前,英国公惊呼一声:“昌儿”庆宇帝一挥手,立即有禁军上前压制住了英国公,大宗正干脆将自己的帕子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嘴里,卫简言看到这父子两人的待遇,心下惊惧不已,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城府还不深,更加他此时发烧,脑子转的也不灵光,自控力更是下降到最底端,心里的惊惧和猜疑便都带到了脸上,被所有人瞧个清楚。大宗正趁机开口逼问道:“卫简言,郭继昌说你谋划废宫放猫伤人之事是不是真的?”卫简言慌张道:“不、主意不是我出的”大宗正:“那就是你也参与了?”卫简言张口结舌,他人虽然迷糊了但还知道做了错事是不能认的,这是他打小养成的习惯。大宗正:“主意不是你出的事谁出的?难道是权应居出的”三皇子忍不住开口道:“大宗正”突然一个茶盏从上头急速飞来正正摔在三皇子脚下,“砰”的一声巨响,不仅将出其不意的三皇子给吓了“啊”的惊跳起来,就连其他人都被吓住了,四溅的瓷器和玻璃碎片割伤了就跪在不远处地上的卫简言脸颊,卫简言直着眼睛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上沾染的鲜红血液浸染了他的双眸,让他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番就晕厥过去。摔出茶盏的庆宇帝怒喝道:“将他弄醒!”就在一旁听命的太医不敢耽搁,立即上前三两下将卫简言弄醒,瘫在地上的卫简言惊惧的浑身不住打摆子,庆宇帝怒道:“卫简言,你再不老实招待,朕废了你!”要说这皇宫,尤其是这太极殿建造的不仅兼具艺术的美感和恢弘阔气,更十分符合科学原理,虽然夏川萂也不知道这符合的是那种科学,但每当庆宇帝坐在皇位上说话的时候,即便他说话声音不大,气息也很轻浮,但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就跟他眼前安了话筒一般,总是能从上面清晰且音量很大的扩散到下方,让站在殿中的所有人都能听的到。此时庆宇帝呼哧呼哧的暴怒而出要废掉卫简言的话,虽然在常人听来仍旧是气力不足,但听在卫简言耳中无异于五雷轰顶。庆宇帝积威已久,在他执政统治的这几十年中,他说出来的话从来无人敢反驳,卫简言从小就经常入宫,没少见身体康健壮年时期的庆宇帝,“圣断独裁”“一言九鼎”这几个字就如至理名言一般印刻在他的认知里,此时庆宇帝说要废了他,他惧怕至极,竟然如没头苍蝇一般完全失去了大家公子风范不管不顾的爬到端敏长公主脚下,涕泗横流求道:“老祖母,老祖母,孙儿错了,孙儿知错了,老祖母救命啊啊啊”端敏长公主弯腰扶住卫简言的肩膀,让他勉强安静下来听自己说话,她直视着卫简言的眼睛,命令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老祖母保你无事,但若你有一句谎言,老祖母就无能为力了。”说罢,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收回,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缓缓道:“我儿孙众多,并不是非你不可”卫简言呆呆的看着端敏长公主,似乎没听明白她说的话,他转头去看一边的卫简容,哭道:“妹妹,妹妹,哥哥错了,救救哥哥,你替哥哥求求情,求老祖母原谅妹妹”卫简容声音都颤抖了,她眼睛里噙着泪花,带着哭腔道:“你还知道我你是妹妹,我昨晚差点死了,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在和谁密谋着要我的命?你就这么讨厌我?”一旁的昭慧郡主也恨声道:“对,你不光害自己妹妹,你还想着害我,我素日与你并无甚瓜葛,也不曾得罪过你,你做什么要害我性命?!”卫简言好似没看到昭慧郡主一般,只是对着自己妹妹卫简容哭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我亲妹妹,我是你亲哥哥,我怎么会想要你的命?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那是意外,你不是在大殿里和老祖母在一起吗?皇宫之内你怎么也敢出来乱走我不知道你也跟她在一起,我知道后,我让他们不要放猫了,但他们不听我的,我去救你,权应居跟我说没事的,他们目标不是你,不会伤你的,果然”一开始,卫简言语无伦次的边哭边诉说的话音里还是满满的懊悔,说到后来就庆幸起来,边哭边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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