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汇聚之下,台侧徐徐走出一个立冠的道人,风度斐然,他手上拿着一个焚香的银香勺,手指白净,银勺泛光,比银勺更惹眼的却是那半张面容,眼如明镜,从容不迫。沈怀霜落了座,平心静气往台下望了眼,扣了扣香勺,燃起清心的香。香勺“叮”的一声,如古刹敲响了清水铃,周围竟是声音也无。沈怀霜徐徐开口道:“我这课上也不论师生,谈玄论道的目的不在于说服谁,今日第一课,至多是分享,诸位不如都说说如何看这≈039;清谈≈039;。”底下响起了交接声。有人忍不住,真就站了起来:“求师叔解惑,这清谈课是闲聊么?”沈怀霜面带微笑:“口若悬河可以,言语争锋可以,但是清谈不是散聊,有诸位关心的道,也有生死,动静,圣人有情或无情。有辩驳,有你来我往,才有意趣。”人又问:“师叔,若我将这清谈和辩驳,有何区别?”“清谈交流为重,求同存异才是真。”一问一答间。沈怀霜言语中气势如洪涛,全似不如他面上那般风轻云淡,“诸位可有听闻白马非马之辩?辩驳,要讲人话。通俗易懂。二要辩得有所方向,如拆解之姿,直击漏洞。”“清谈有辩驳,却非力压,必须争个输赢。意在辨伪存真。”沈怀霜一一说着,面上看似随心所欲,内容却不松散,时不时抛一两个问题回去,台下那群学生就像被激起了千层浪,勾得兴致盎然,神色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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